死在黎明（伯贤BE向）(3)

直到坐在壁炉烧出的暖光里。小姑娘软在他的怀里时，他才像四肢百骸突然涌入暖流了一样醒过来。
一个成年男人的悲鸣大抵是不会有声音的。听着怀里微弱的呼吸声，他抱着小姑娘亲了又亲看了又看，捏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揉搓着。眼角早是一片水红。
他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觉得自己那么混蛋，仗着小姑娘单刀直入的热烈爱意就肆意妄为。他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娇气的孩子……却硬是咬牙忍了他这么长时间。
他还答应了她要给她最好的，要宠得她上天入地，要让她这辈子非他不可再也离不开他。结果呢？婚后他甚至半点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他完全不敢想，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的阿妩又是怎么撑下去的。
他陷入了无边的悔恨与自责。他总以为小姑娘该是要恨死他了吧，可怀里的人儿看到他这幅样子反倒咯咯地笑了。她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扣住他，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安慰着他。好像马上要奔赴终点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他一样。
过了许久许久，就到壁炉的光开始微弱，窗外的夜幕开始褪色时。小姑娘开口了。
“阿贤，我们去阳台好不好？你还没陪我看过日出呢……”

他不敢讲话，生怕绷不住那正在打转的晶莹。只是轻轻地抱起小姑娘，稳稳当当地走向那边，风还是不小的。他们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光亮一点点穿透幕布。
小姑娘挣扎着坐了起来，在他唇边留下了馨香诱人的一吻。看着面前的男人愣得像个呆瓜一样，瞳孔里只映出两个小小的她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就释然了，惬意地靠在他的肩上。
她说。
“看完这一场，我们就散了吧。”
“边伯贤，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幕布被撕碎，阳光吞噬着夜色里残余的不堪，世间万物都在讴歌着光明。
他看向天边那抹遥不可及的艳丽。
眼角有什么突然滑落。
“如同你向月坠去的那一刻，我的黎明再无可能。”
图源：wb他的爱人，永远留在了那天黎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