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黎明（伯贤BE向）(2)

他的自以为是。最终是让一切都为此付出了代价的。
一切都像是过了保质期那么快，婚后他不肯再将所有目光都放在小姑娘身上了。他没有注意到她的细枝末节，也不再有哄着她的耐心了。
时间久了，小姑娘这样向来那么娇气的人也真就再没了哭闹。她突然明白走散是件很可怕的事，她惶恐地想马上学会长大。
她甚至强迫自己相信了他的海誓山盟，满心满眼地都是这个男人，甚至期待着他的早出晚归总是会有终点的。
可烂掉的玫瑰再不显山水，也是会招来虫卵，散发恶臭的。即便是有着被吹捧的颓靡的妩媚。
小姑娘找不到当初的娇俏了，先生也拾不起来当初的温柔了，两个人貌合神离。再也走不回同一条路上了。
但付出的总是会先受伤，心里永远为边先生留着三分爱怜的小姑娘在人生的后半截里骨肉是被打击地片甲不留的。
边伯贤总以为咬咬牙狠一点，后半生可以慢慢弥补，对她千般万般好。
阿妩也总认为熬一熬懂事点，以后他干出一番事业，总会苦尽甘来的。
可是他们都错了，这世上没有谁能够真正窥探命运的。神明是不能善待无法学会珍惜眼前的孩子的。

唯有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把生命献给平庸与无知。
边伯贤大概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缺席，才让遗憾成为了遗憾。
那个时候小姑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正在酒局上。听着家里人电话里虚弱的声音，他只觉得烦躁。又听闻小姑娘在病床上夜里痛得翻来覆去，他顶多也就应了句尽快回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拖再拖。
真等到他结束了一切出差回来的时候。他的小姑娘就躺在那里，硬生生地吊着一口气。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如今骨瘦如柴的姑娘，看着如今衰败的样子。怕是大夫都在唏嘘不已。
而他呢？又作何想法。
边伯贤不知道。他只觉得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这场景荒唐得他只想逃跑。忽然有什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一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那里循环着。
可笑。真的很可笑。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这么些年来努力在世间挣扎的原因了。好像之前是魔怔了一样，潜意识记不起来也无法承认它。
那天傍晚就送小姑娘回了家。
她笑着说数九寒天，太冷了。她想回家，她想边先生。她的瞳孔里映出来的是平和与向往。
但最狼狈地大概只有边伯贤，他从医院到回家的路上，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记忆混沌着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只是傻傻地按照小姑娘的要求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