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 番外一 趁着02(6)

“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吃点东西。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想嘱咐的还有很多:阮辉的事不要自责，这不由她预料或控制；幼儿园那边也一概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争取尽快重新开业，也会妥善解决赔偿；诺诺非常听话，即使他从未带过孩子也不会感到麻烦…… 
可这些话不敢说出口。他不确定小雨是否愿意接受这些帮助，或是会嫌他多管闲事。
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觉得自己很像昨天夜里被她碾碎在地上的那根烟。她需要的时候，拿来排解寂寞，不被需要了，就会一把推开。
可他留恋被握在指尖，送往唇边的温软，愿意做她手中一根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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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倒是真很喜欢这个哥哥。
更小一些的时候，尚且对于自己家庭的特殊性毫无认知，妈妈和她是“家”的全部，她以为所有人的家都是这样。
渐渐长大，虽然心智还不成熟，但她耳聪目明。会发现原来别人家里通常还会有个爸爸，虽然很难见得到，但逢年过节时会听说谁谁谁收到爸爸寄来的礼物。
衣服、玩具、零食，这些东西她一样不缺，并不觉得羡慕。只是好奇，“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为什么别人都有个“爸爸”，而她没有？
问得多了，妈妈才把照片拿给她。
爸爸很帅，比别人的爸爸都要帅，可惜她永远见不到了。
还不懂得这种情绪空落落名为遗憾。她渴望多一个家人，也带她去堆雪人、放鞭炮，帮妈妈搬重物，吃饭时解决掉她吃不下的蔬菜。
博涵长得像爸爸。而且是她的家人。
并不很清楚父亲或者哥哥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天然觉得他可亲、可信，想和他待在一起，并且认为他也同样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带自己去了游乐场、给她买了好吃的、请她去看了儿童剧，或是旁的什么令人称羡的事，这是第一次见面时就有的感觉。
她有了一个哥哥，好像就比别人有爸爸也没差什么。
“我想哥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幼儿园停业的第二个月，诺诺这样对陈雨说。
陈雨想到自己当初不得不留在张云雷身边的原因。
你无法拒绝一个孩子天真、无邪，不带任何目的性的请求。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并不影响他们对一个人的好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