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吗？(3)

自从莹出现后，自负的钢琴手也似乎终于有了自负的理由。
后来的每个周末，莹总会来到乔家，他们聊着共同的爱好，弹着共同欣赏的曲子。
没有我，乔的周末同样充实。
原来，我只是乔的妹妹，仅此而已。
—4—
终于，我考进了乔的那所高中。
进校后，我才真正了解了他的生活，了解了他和莹之间或有的故事。
后来，乔不戴眼镜了——可能，他已经找到了那本属于他的小说。
在一次演出中，我看了乔和莹共演的戏剧，剧情很动人，剧末莹吻了他。
全场的欢呼声淹没了依稀的破碎声，我看着幕布渐渐降下，乔的身影也在朦胧中没了踪迹。
我不知道那个吻代表的会是什么，我只知道17岁的年纪，在老师反复检阅的剧本下，不会有如此暧昧的镜头。
散场了，剧场的灯暗了，我坐在原位没有离开。
过了好久，乔才从外面进来，他拉起我的手什么都没说。
可他应该知道我需要一个解释，哪怕残忍，也不想被隐瞒。
“我是不是很幼稚啊？”我挣脱了他的手，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努力撑起的唇角却还是被滚落的泪水抹去了笑意，“明明只是陪一个人做了个梦，他早就醒了，我却还在那个梦里等着他回来，可他其实早就忘了不是吗？什么美人鱼...王子喜欢的只会是公主！”

我冲进了那场大雨里——谁都不会看到我悲伤时的样子，像是泡沫扑卷进了浪里，不留痕迹。
我真的只想做美人鱼，但，王子不爱。
—5—
谁也没记得我的生日，乔也是。
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乔家楼下。
房里没亮灯。
我就傻傻地蹲在树下，等着二楼的灯亮起，等着有匆匆的脚步赶来，等着有人满怀歉意地对我说声生日快乐。
可是，直到乔家的大钟敲响十二点也没任何动静。
我失落地回了家。
适逢父亲也刚好出差回来。还没等他的盘问出声，我就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满屋子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很意外的是，留守在病床边的是莹。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说话。
“乔好久没来学校了，你知道吗？”
沉默了好久，她终于还是提到了他。
我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我住院的那几天，莹几乎每天都来看我。
我也似渐渐地卸下了对她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