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凤】便做春江（五）(3)

熟悉的冰雪信香淡淡笼罩在周身，禹司凤心念微动，下意识唤道：“璇玑……”
周遭寂静了几瞬，最终归于一声男人的沙哑叹息。
禹司凤后知后觉睁开双眸，却只见罗喉计都在自己眼前，面色沉沉地道：“禹司凤，你看清楚了。”
他欺身而上，两个人肌肤相接之处，本该是温热一片，禹司凤却无端打了个冷战。
浓烈的冰雪味道愈重，却略微不同于褚璇玑如江南春雪那般温冽，罗喉计都的信香，更泛着一股北方风雪冰冷肃杀的寒苦。
“不是那个凡人，而是吾，魔煞星罗喉计都——”
话毕，罗喉计都握住他细瘦腰肢，就着面面相对的姿势，将自己强硬地送入那极致温软的最深处。
一声痛呼被禹司凤生生扼在喉咙口，激烈顶撞逼出他殷红眼角的几滴热泪，但不过转瞬，便蜿蜒流入墨色鬓角，看不见了。
犹豫几番，禹司凤终是抬手，试探地搂住罗喉计都的后颈。他默念心诀，手中金色一闪，随即没入罗喉计都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他被一股浓厚魔息迎面击倒，后背重重摔在石榻之上，随即白皙脖颈被另一股墨黑煞气紧紧扼住，罗喉计都居高临下看着他，强压着滔天怒火问：“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禹司凤艰难喘息，却还是强撑着道：“……我不信……璇玑……真的……”
罗喉计都咬牙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一挥手，将禹司凤重重拂落于地，再一挥手，贴身妖奴特属的赤红衣衫渐次落了他一身。
魔煞星凝神闭气，竟放任禹司凤那缕金色的心神，一点点探遍自己的灵台与气海。
但每探过一寸，禹司凤脸色便苍白一分，眼中的期待便黯淡一分，心中的希望便熄灭一分。
直至那金光完成使命，回到禹司凤眉间，他依旧怔怔地抱着一团衣服坐在原地，仿佛丢了神般失魂落魄，半晌不发一言。
这厢罗喉计都已穿戴整齐，见禹司凤仍旧半露着身子，心中五分怒气五分怜惜交战许久，最终还是那莫名的疼惜之情占了上风。
他无声叹了口气，指尖微动，那玄色帷帐便悄然落下，将无意识发着抖的禹司凤裹得严严实实。
他整了整衣襟，大踏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而红黑布色交织委顿于地，像极了这场阴差阳错的欲望相缠。
/
禹司凤从这场不欢而散的旧日情梦中挣扎着醒来，整个寝殿依旧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