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楼舞姬

楼舞姬
关于浪人宵征与那舞姬的故事，大抵只是个传说。每每月满之时，是否真竟有那一座雾中之楼，似蓬莱仙山一般隐于有无之中，至今已无人问津。然而在下近日竟有幸得其手记而观之。毋论其真假之辩，虽不知事起何时，现呈之于世，得见光明，睹者戏玩足矣。
其之一：犬
“丧家之犬罢了。”
我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这句话，如同一只家狗一般低垂着头。没错，家狗，野狗尚且不仗人势，丧家之犬如若离开家主的庇护，便连狗的尊严也要不成了。狼狈如我者，难道还能用自己早已钝去的獠牙，去争抢些什么吗？
路变成了泥浆，每迈出一步都要作一番挣扎——但却又完全不能陷进泥巴中，希望之于人生，大概如此吧。右腿上的伤口，鲜血仍然注流着，和雨水搅和在一起，流刻进脚印铸出来的模子里。“有人能发现我吗？”有一瞬间，我确实产生了那样的期望，但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的的确确，作为一个人，即便面临不可免去的死亡，仍然对任何微渺如萤的可能性怀有亲切的感觉，而不是彻底死心——萤火很快就飞远了，我看着自己的足迹，大雨即将把它们冲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