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十七）(6)

喜丧鬼的声音又尖又刺，仿佛一张大网从空中落下。能反映过来的时候周子舒已经倒在白无常手臂中了。
“你还真要尝尝吗？”黑无常走进白无常，拳头捏得吱吱作响。这人靠近了，周子舒才发现黑白无常的面色并非涂了染料，而是类似他的面皮一样带着层面具。
白无常冰凉的手指在周子舒脸上划过。“大哥你整日忙着大业，不肯陪我，怎么还管着我找个玩意儿打发时间吗？更何况......听说他曾被谷主看上呢！那我必须得尝尝是什么滋味的！”
黑无常猛地甩手，“你好自为之，别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动你！”
白无常却抱着已经无法动弹的周子舒说，“玩过就不闹了。你先去忙，我随后就来。”
周子舒虽然迷糊，但是还维持这一丝清明。他屏息凝神，用最后一点力气运气调息。忽感有风吹过脸颊，又凉又冰。隐约听到那个白无常絮絮叨叨地说话。
原来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天窗首领，也知道皇帝命天窗找寻琉璃甲的事。周子舒眉头也没皱一下，但是心已经沉了又沉。没想到偌大盛世竟然被这些江湖败类玩弄于股掌之中。

“呦呵，还以为你是个漂亮的，怎么这样糟践自己！”白无常突然提高了语调，随之而来的一片冰凉触在自己的伤口上。
周子舒猛地睁开眼睛，一口脓血刚好喷在白无常的胸口。
“要死了你！脏死了！”白无常气急败坏，脱了外衫去水边洗手洗脸。
没想到，正邪两道都有这样爱干净的。周子舒想着笑了起来，其实自己也不算什么正道，不过是杀人而已，想来和鬼谷又有什么区别呢？忽然心底有什么东西亮了，周子舒想要把衣服拉拢，可是发现自己身上的迷药还没过去。
“你想干什么？”
白无常回头，脸上的面皮已去，还有些油粉只洗了一半，看上去还真的不太像人了。
“还想干什么，当然是尝尝你的滋味了！”白无常洗干净了脸，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周子舒有些意外，看他年纪不过十七八，怎么说起男男之事竟然如此熟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看我年纪小就瞧不起人。”白无常凑近，“我知道的花样可多了，要是你跟了我，保证比那个温疯子强一百倍。”
他那张俊脸靠近，周子舒就是再装傻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可惜不知自己中了什么迷药，居然偷偷带着避毒的木簪也解不了毒。只能找权宜之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