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我的同学余新茅
他是一个近现代杰出作家、诗人的儿子,不是一般的胖,而是胖得离奇。一九八零年代大家都没怎么见过世面,没吃过麦当劳也还没领教过美国肉山式的胖子,所以那时候余新茅的体形在学校里还是相当惊人,当时常用的客气说法是做衣服费布,就像说脸大的女生费雪花膏。
人胖点儿在中国不见得是缺点,至少美国人这么认为。若干年前总统大选,好像是《新闻周刊》一篇文章讲选举中非zz因素的重要性,说总统候选人千万不能胖,因为在美国文化中把瘦高和诚实等同。作为对比那篇文章又说东方文化正好相反,胖在中国是诚实可靠的象征。要是按这么推理,不知是不是巧合,从我所在集团成立到现在的几代ceo的体重的升降变化就可以大概推测出我们公司“全盘西化”或者说是“与国际接轨”的程度——之前公司的创始人“大胖”注册公司之初的时代我们在东边闭门造车,情况及其艰苦;过了一阵子ceo是瘦子,我们则往西做贸易,生活也算好过了些。总的趋势是越变越瘦了,比如朱经理比李经理瘦,胡董事比江董事瘦,大家都比公司第一代ceo瘦。当然,不可避免地中间也发生过一些瘦得不合时宜的情况,比如公司前董事会成员兼创始人之一,一个姓刘的老头儿,还有靠关系进高层的,胡董事的二叔,不过他们都及时地离开了领导岗位,从而维护了这一“体重平衡学”定理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