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染羡）第十二章(2)

“……”本只是来问魏婴当年之事的北堂墨染猝不及防听见这番话，当场愣在了原地，下一秒，滔天的怒气涌上心头。
“墨染……”苏寻仙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也从树后走出，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阿婴！别说了……”言冰云想劝阻，却被魏婴甩到了一边。
“为什么不说了？”魏婴冷冷地看着北堂墨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反正都已经说了一些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魏无羡是真的死在了宫里吗？真是大快人心。”
“朕喜欢你那么多年，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难道皇上喜欢臣臣就必须要喜欢您吗？那魏无羡那么喜欢您，您怎么不喜欢他呢？”魏婴似疯了般笑起来，在场三人却没有人上前阻止他，“不然，为什么阿言不喜欢我始终喜欢您啊？”
北堂墨染疑惑地望了言冰云一眼，正好见他心虚地低下了头。
“北堂墨染，你不是想知道代嫁的事吗？坦白地告诉你好了，是因为我和阿言私奔了，爹爹娘亲便让魏无羡来代替我，我不要的东西，才轮得到他。”魏婴的眼中全是恨意与疯狂。这世间，比爱而不得还让人更受折磨的大抵是，你得到了那个人，却没得到他的心。

果然……印证了自己心底第一个猜测的北堂墨染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所有的声音却卡在了咽喉处，心里骤然间涌起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痛。
魏婴没有理北堂墨染，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连当时的宫变，也是魏无羡在爹爹门前跪了整整五天五夜直到昏迷才让亲太子党的爹爹勉强听了他的建议选择了支持你，后来，他腿上便留下了旧疾，一到下雨天便会疼痛难耐。”
宫变？跪了五天五夜？昏迷？魏婴在说什么？北堂墨染觉得魏婴说得每个字他都认得，可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
“那……四岁那年，你有没有下水救过一个小孩子？”北堂墨染感觉自己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四岁？”魏婴皱了皱眉，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大笑道，“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原来当时被救的那个人是你啊？”
魏婴笑到肚子疼，便弯腰继续笑，笑够了，才直起身子来：“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不会水，我怎么可能救人？倒是魏无羡，他怕水是因为，他四岁那年救人，险些自己被淹死。”
原来是真的……所有的坚持，在真相出来的那一瞬间，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