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十五）(2)

照例，在皇上面前还是要演一番的。这是臣子保命的跟本也是伴君的习惯。皇上让臣子看的稀罕物件儿，就是真的知道，也不能一上来就如数家珍，而是应该苦思冥想，在皇上的提点下，才“恍然”想到一二。
周子舒看看盘中透亮华彩之物，一脸惊讶地看看沈海，又看看纱帐那端，装作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巧的物件儿。
“这就是传说中的琉璃甲！”皇帝看着那小小一颗玩意儿，想到也许自己能再活五百年，感觉人都精神了不少。“子舒啊，替朕去把剩下的三片都找来！一个月内，凑齐琉璃甲，四季山庄依旧能流芳百世。”
周子舒俯首跪着，心说，放屁！你能不能撑到一个月后还不一定呢！更何况就是真凑齐了给了你，你也不会用。想到这里，周子舒看了眼头前面的那双厚靴。
这沈海最近几年不知得了什么病，穿衣经常不安日子来。有事冬季的厚衣服，皮靴，能穿大半年。如今都跟着皇帝去避暑山庄了，还是如此打扮。奇怪的是从不见他流汗寒热。周子舒猛然想起去年冬季冬季这老家伙更是穿的比娘娘们还厚实。似乎当时还有人那他和四王爷在一起取笑说，宫里最需要人护着的人就是他俩，一个一只脚踩在棺材里，另一个一只脚伸在小倌儿的被窝里。

“臣遵旨！谢主隆恩！”
沈海低低笑了了两声，皇帝也不介意，反而问周子舒，“爱卿也不问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也不问其他几片的下落，就这样应承了？”
“微臣原本是惊奇这么个精妙的物件儿。可是听了‘琉璃甲’三字反而没那么多惊讶了。江湖传闻，琉璃甲中存有已经绝迹世间的武林至宝：阴阳册和六合心法。阴阳册能复生死肉白骨，而六合心法则是当世武功至最高巅峰，修炼者不仅艺绝天下，更可可以益寿长生
这些早是江湖中的公开的秘密了。据说以五湖盟为首的许多人都有琉璃甲的线索。可是多年来，仍然没有人见过其真容。”
皇帝的眼睛亮了许多，仿佛周子舒所说的他触手可及。
“那就拜托爱卿了。”皇帝点点头，沈海又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盖着红娟的东西，扯下红娟，露出一只敞开的木盒，里面的东西，总算是让周子舒真真吃了一惊。
“为了配合爱卿，这调遣北江八十万大军的虎符，朕也预备好了。”
周子舒镇定下来，很快领会到皇帝的意思。这是试探，试探他为何天窗首领却领不回八王，试探他为何号称天窗之内五洲没有秘密，却不知道提前报告皇上琉璃甲的存在。送他虎符自然是假的，当周子舒敢露出一星半点的兴趣，四季山庄怕是过不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