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角寻龙记·上(6)

蔡老三是用带着潮汕口音的蹩脚普通话跟吴邪交流的，后面为了对话方便就不多加方言词汇了。
他这副模样显然是要引人追问下去，吴邪便如他所愿，笑了笑说：“瞧您这架势挺专业啊，怎么，您除了当厨师外，还会给人算命不成？”
蔡老三慢悠悠回答：“早年生活所迫，的确给人算过。”
他拿着烟并没有点燃开抽，而是把香烟放鼻子下闻了闻，目光飘向远方，看着远处云压山顶，峭壁上如白练垂落的瀑布击水穿石，溅起水汽烟雾弥漫山间。
吴邪来了兴趣：“既然您刚才说得头头是道，左右这会没事做，要不您给我算算？”
闻言，蔡老三连连摇头说：“不成，不成。”
吴邪问：“为什么？”
蔡老三叹了口气：“唉，我第一眼瞧你，就知你啊绝非无名之辈。你看你，眉眼藏锋芒，略作沉郁状，肤白身带伤，悉是利器留。舌苔微露白，呼吸传病状，阴气入骨节，土腥气未散，想是常年行走地下，做不见天光的活计。”
“更所谓四十不惑，你眼眸神光脸上纹路皆在昭示，半生磋磨冷暖尝遍，其志如铁无惧神鬼，死生都勘破。我若说中前尘，一是发生过的事不会再改变，二是你不会为之称奇；若测往后余生，于你亦不过耳旁风。算命这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吴邪无邪偏偏不信邪，人生无常纵有变数，亦信自身人定胜天。自然不会因我这老头子的几句话，而心生动摇。所以我有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好算的，没意义啊。”

“也就是说，我年纪比较大，经历的事也多，大有阅历，心志坚定，不好忽悠是吧？”吴邪一句话总结。
“瞎说什么，你这后生仔迈小看我。”
“我这不是特想知道你算命准不准嘛。”吴邪打量着蔡老三说道。
蔡老三哼哼道：“你迈搭这些话激瓦，给人算命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
吴邪道：“那算已发生过的事，不就不会泄露天机兼折寿咯？”
“狡辩。”蔡老三说完，犹豫了下，方继续开口道：“不过你真想知道瓦算命准不准，倒也不是不能算给你看。”
他突然转变态度，令吴邪轻微皱起了眉头，随后似笑非笑说：“别，我突然不感兴趣了。”他怀疑这人是不是想敲他竹杠，刚想起身，就被扯回来。
“迈走，你放心，不收你钱。”蔡老三一副：小样儿，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哪能看不出来你这点小心眼啊！的样子。
吴邪接着说：“那我就不明白了，您怎么变脸变这么快，突然就愿意给我算命呢，图啥啊，图我年轻英俊合您眼缘么？”
“别急，我们先找个安静好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蔡老三拍了拍吴邪肩膀，示意他跟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