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这是篇正经的搞笑文(6)

“……我可以明天派人拿吗？”因为它实在太大一个了。
“啊，当然没问题，谢谢惠顾哦！”那个扎着小辫子的橘发店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如果芥川没有在走出店前注意到他手上的名为《垂耳兔与银毛虎的爱恨纠缠～♡》的漫画的话……
……奇怪的家伙。芥川将钢笔揣进外套口袋里，走出店，感觉到湿气的他忍不住轻咳两声，接着抬眼便看到正下着的雨和在街对面站着避雨的中岛敦。他还抱着一大袋东西，看起来傻极了。
来得正巧，芥川发动罗生门罩在头上避雨，迈步走向敦——
“人虎，你在这里傻站什么。”
将敦拉进至自己身旁，由指尖感受到的体温传递到脸颊，传递到耳尖。芥川提提领子，试图挡住自己的脸，将手伸进口袋，当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笔杆时，他的心里翻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在下只是不想让太宰先生等太久。”……这个理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是吗。……”听见身旁的敦这么说道，芥川想起尾崎红叶的话。
“如果对自己的感情捉摸不定，可以试着多看看对方哦。”
于是他看向了敦。
仿佛能看见斑驳星辰的夜之漩涡中那股让人深陷其中的清明与深邃。那之下充斥着稚嫩与希望，向往与梦想的艳阳。闪闪的，像在呼唤自己的存在，又像在混沌中不甘于黑暗的埋没挣扎爬起。朦胧的雨雾也不能将它掩藏。而它的拥有者只是笑着看着芥川。“但还是，谢谢……”

芥川似乎明白了。
不。
芥川明白了。
为什么疯狂的心跳无法平息？
“我想哥哥一定很在意那个人吧。”
“……正视自己的内心是最好不过的了。”
是吗。
在下对人虎，敦，中岛敦……
他收回了视线。雨丝交错着
雨丝交错着在半空中缠绕又分散，最终又一同落入地面。
他现在很想，很想知道。
那双同时存在着白昼与深夜的眼睛下，倒映着什么样的我呢？
插在兜里的手摩挲着那支细纹钢笔，细长的花纹微微凸出，芥川感觉狂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想溢出又压抑下去。
“当然，也要谨慎迈步。”
还不是时候。芥川握紧了钢笔。
一路淋雨冲回员工宿舍的敦直到宿舍门口才停下来，他大口喘着气，没有进去，只是靠着家门一点一点滑下。湿透了的他坐在地上，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但如雷贯耳的心跳，仍因剧烈运动而持续。
明明……只是提到了名字而已，为什么脑内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的脸？那副将温柔埋藏于此的冷冽面容，以及那双几乎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漆黑的夜空深处，被墨色包围但不会熄灭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