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声处 第八章(2)

“那个卖烟的小孩，也是你和许墨的人？”我冷声问着。
“对不起……一直骗你。”
“他……死了？”我的尾音有一些颤抖。
“对，就在你跟踪他的那晚上。”周棋洛承认。
我冷笑：“这便是你追随的人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不是这样的。”少年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许先生收养的孤儿，为许先生做事也是他们自愿的，没有人强迫他们。”
“自愿？”我嘲讽地笑起来。
“自愿去当叛徒？周棋洛，你不是小孩，可你的良知呢。”
周棋洛沉吟良久，眼神渐渐冷下去。
“不是的……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贫穷，同样也是我们的理想，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方式也不尽人意。”
“所以就跟侵略者交易军火，这就是你们的大义？”
“我……”周棋洛沉着头，扶着椅背的手微微颤抖着。
泪意似乎就要涌上，强自用理智压下。过去出生入死的伙伴，针锋相对难以相合。
“算了。”我嘴角凄然的笑着。
“狡兔死，走狗烹，我现在已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双手无力的垂下。
环顾四周，许墨初见的情形历历在目，便是在传信人确定的不久之日，从横捭阖的棋局，我早就被安排好了位置。

“这样说起来，与你也算同伙了，通敌的弃子。”我冷笑着，倾身坐到软软的沙发上，右腿轻轻晃着，在水晶灯投下凄凉的残影。
“猎物已经到手，我今天怕是很难走出这里了罢。”
周棋洛的喉结压抑地动了动：“跟我走吧。”
“我其实大概也猜到了，你替人谋事，求个解脱，想带我一起走。”我盈盈说道。
“你……愿意吗？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但是我这些年看着你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可以出国，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在那里开启各自新的生活。”
紧锁的眉头意欲迫切听到我的回应，只是遮掩在后面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信念，似是早就预知了困局，和我眼中冰凉的决绝。
“我还有不愿意的权利吗？”
周棋洛神情灰暗；“我妄自做了决定，却从未想过你是否愿意。”
“我猜许墨抛给你的选择也不多吧，把我放出去可是很危险的哦。”我嘲讽地看着他，扬起下巴示意了他腰间的手枪。
“要不使出你的本领把我带走，要不就自己选一个。”
“你……”周棋洛愕然的望向我。
“你在逼我。”
我起身近至他身前：“你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