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思君可追（26）再见(5)

然而过去多少温馨，都终究是过眼云烟，但这个名字，杨锦笙知道他不会贸然用了，还要带到他身前。他手指有些颤抖，目光落在方云川脸上，一时间有些怔忪：“他……可他的年龄……”
面前少年分明只有八九岁的光景，可他的儿子，若然在世，当是十八正龄，然而说到此时，有一抹回忆涌上心头，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方怀远，分明是不敢置信。当年方怀远生怕男子生子有何妨碍，翻了许多书来查，后来果见许多书中都言地坤虽天赋异禀，到底不比女子顺理成章，便宽慰自己，只道他有秘法，必能让自己不尝那产子的痛楚煎熬。彼时他只当对方是一句玩笑话，可如今看来……他是方家后人，以方氏之能，便是有什么秘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时间，杨锦笙心如擂鼓，一个想法呼之欲出。方怀远已经开口，为他解惑：“蓬莱于天地初始立世，潜修百余代，自然是有些秘法的。当年，我将他自你腹中取出带回岛上，却也是冒险之举，故而，他虽活了下来，却是十年前才诞育成型，便是如今，你看到的样子。”
耳畔所闻太过惊世骇俗，杨锦笙一时有些会不过神来，而方云川此刻，已经两步走到杨锦笙身前，他仿佛是近乡情怯一般，低头手指搅弄到了一处，说是十八岁的心智，却像是因为被禁锢在这具少年的身体内连行为也受了影响一般，显得小心翼翼：“你……你是爹爹吗？”

少年软糯的声音如羽毛拂过心尖，杨锦笙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血脉联系的少年，那是自己的孩子……若非当年变故，他本该养在自己身边，正常长大。可如今……方怀远说的轻描淡写，可但凡秘法，哪里有简单的，何况，方云川眼看便是未能正常生长，才会变成如今模样。
杨锦笙咬住了唇，方怀远看向他：“当年之事，你若不愿听，我便一字不做辩解，这些年，终究是我亏负于你，让你徒经丧子之痛，离别之苦。只是……云川想见你，他也是你的儿子，我不能自私地把他留在我身边……”方怀远说这些话，仿佛耗尽了自己毕生的心力。分离了十八年的爱人就在面前，可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他说一句：“我回来了。”他历经劫难终于从深渊里爬出来，却也只能将刀递到对方的手上，便是要被千刀万剐，他也只能受着。是他当年年少轻狂思虑不周，他亏欠杨锦笙委实太多。
杨锦笙胸口起伏片刻，缓缓平静下来，他手指微颤，想要抬手去揉一揉那殷切看着自己的少年的头，终究还是停在了半途。他脑中一片混乱，事到如今，他又如何不明白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他沉默良久，转身绕过方氏三人率先往长歌门内行去。方云川眼中的希翼黯淡下来，他回头有些惶然地看向父亲，却与父亲难掩沉痛的视线对上，那一刻，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