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思君可追（26）再见(3)

“师父！师兄——”清亮的少女童音仿佛感觉不出周围的寂静一般划开了凝结的空气，江挽弦数月未见师兄，一心只想迎接自家师父师兄，哪里管得了其他无关的人。立于方怀远身侧的方云川眼见少女如清丽的蝴蝶般飞奔向不远处的人，血脉相连，纵然方怀远不说，他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走在最前头的，就是自己的爹爹，孕育自己却未能生下自己的人。
他眼看江挽弦与杨锦笙见礼，眼看杨锦笙的手落在江挽弦发顶轻揉，他不得不承认，饶是他十八岁的心智，也不免酸涩苦闷。若无当年变故，他也原本可享受着父亲和爹爹的疼爱长大，可如今，却连能否相认都不得而知。
身后长歌众人绕过方家几人上前互相见礼，杨墨毓看着杨锦笙，多少有些忧心，他也没想到，杨锦笙会回来的这么巧，他抿了下唇，沉声开口：“师兄，你们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当年方怀远与杨锦笙的事知道内情的人并不算多，他恰是其中之一，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师兄再与这位方氏家主有什么瓜葛。但杨锦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侧首吩咐：“晚儿，挽弦，随你们师叔进去。”
杨锦笙决定的事情，一向是无人能更改的。杨墨毓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了缄默。他微微颔首，转身带了夙晚和江挽弦进去，路过方怀远时，忍不住恨恨瞪他一眼。倒是夙晚，嫌少见自家师父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略看了看方怀远，倏而福至心灵，师父曾经的天乾，莫非……

关于方家，他也曾在典籍中了解过一二，如此便可解释为何师父当年说那是他自己去不了的地方。蓬莱仙岛，那是世传的方外之地，便是找寻都要耗费无数心力，更罔论登临岛屿。他内心担忧，却也知上一辈之事，并非他能参与的，只能先入门中，晚些再看师父情绪。
待得门前再无旁人，杨锦笙与方怀远遥遥而立，临朔与墨云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就在此刻，杨锦笙动了。他一步步走向方怀远，每一步都沉稳之极。无论杨锦笙此刻内心有多少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是一副平静面容。他以为再见方怀远时，他一定恨不得抽剑将对方捅个对穿，可当对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杨锦笙突然就觉得，十八年了，再多的狠与怨都在时间中消磨至疲惫。他已经不想再与他有所牵扯，前尘往事，终究只是昔日画影。
他站定在方怀远身前，拱手一礼：“不知方仙君此来，有何要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紧绷，但足够疏离，他看向方怀远，逼着自己平静以对，可离得近了他却清晰地发现，记忆中的那个鲜衣怒马的青年，成熟了，却也没了当年的鲜活，仿佛被沉重的气息包裹，杨锦笙直觉，如今的方怀远，像是压抑着无数难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