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恩敏）(4)

朴孝敏突兀的举动令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对于一个女子与她兄长的妻子，这种举动似乎有些越礼了。但有没有一道礼法是专描述她们这种关系该有的距离，有父母、有弟兄，有友人，有夫妻，但每一种也似乎不太恰当。
但咸恩静始终没有开口，她不是在抗拒，而是企图用这些遥远的空想转移注意力。她仍在等待朴孝敏的下半句话。
朴孝敏终于开口了。
“只是他们这类人总让我无所适从。”
含糊其辞的回答让咸恩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隐约觉得朴孝敏的话语里有期待。
但她期待着什么？
咸恩静不理解，事实上她根本什么也想不到。朴孝敏一寸寸抚摸过她背部的肌肉，似是在临摹一幅画。现在她不再往下，而是往右侧滑去。
咸恩静屏住了呼吸，她甚至敏感地微微弓起了腰。扶着桌沿的指尖攥得发白，现在她连转移注意力都做不到了，礼节什么的通通被抛到九霄云外。
似乎她的反应过分激烈，朴孝敏也不再那里徘徊，只是张开了虎口扣在咸恩静的腰侧，接着用整个掌心包裹着。
原本有些冰凉的手掌开始变得温暖起来，仿佛朴孝敏因为咸恩静而变得温暖起来。

“他们…？”
咸恩静松开紧抿的嘴唇挤出了两个字。她已经得到了答案，按道理可以名正言顺地终止朴孝敏在她身上做的事，然而桌沿的手始终紧攥着，她归咎于对于未能揭开的疑团的执着，像是小时候找不到答案不敢罢休般。
朴孝敏在喉间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尚未退散的期待隐隐约约地漂浮在两人之间。咸恩静想知道她此刻有着什么样的眼神，可她始终在自己的背后。
现在朴孝敏凑得更近了。
“我知道那种感觉…我看过，我也听过，但我始终感受不到。”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凑到咸恩静的肩膀，仿似一个蹲在兔子后边的猎人害怕猎物突然逃遁一般。在咸恩静没有动作的时候她的身体好像松懈了下来，因此下巴自然而然地搁在咸恩静的肩膀上，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话。
近乎私语的声线化作温暖的吐息泼洒在耳边，咸恩静更能听见当中的情绪了：期待、还有落寞。
两種矛盾體交错在一起，显得漂忽在两人之间的情感更复杂了。咸恩静始终没能明白朴孝敏的意思，她直直看着眼前的床被，自己好像一颗放在窗边的一颗圆球，在狂风下摇摇欲坠的，好像要往下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