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眉【明日方舟同人/槐琥】(7)

“可惜我老了，不中用了，现在也只是个整天买买菜，烧烧饭，拾掇拾掇屋子的老婆子——如果我还是当年那个十七任红眉主的大弟子，我会让他们死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槐师傅手一松，刀乒铃乓啷摔在地上。他费劲地拖着身体，摸到茶桌庞的椅子坐下。
“……你真觉得，这样就能一了百了吗？”
“怎么，你还想留他们？”
“……把他们赶走，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能一劳永逸了？”
拇指沿着掌心一道道伤痕摸索——当年茶盏碎片留下的印记从未消去，刻骨铭心。
“你知不知道，人家在我们武馆出了这样的事，镇子里会怎么看？”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健全地进来，残废地出去，馆里的生们会怎么想？”

“你有没有发现，武馆的后进一年比一年少，过去的那股子朝气现今荡然无存？”
他用力咳了几声。
“——琥儿，你可还记得‘红眉’二字何解？”
槐琥打了个激灵，脑海里闪过朝阳下的武场。
松如椽，云如盖，纵横入眼，尽是英豪生气。
“赤血丹心，光耀门楣。”
“赤血丹心，光耀门楣……”
端起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又颤悠悠地放下。
“现在这个馆，哪里还有什么丹心赤血，哪里还有什么门楣光耀……”
风声依旧，雨声依旧。
长叹悠悠，叹不尽世事多艰、人间酸楚。
严婆走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槐琥跑遍了镇子的每一个角落。她的腿跑酸了，嗓子也喊哑了，但那个打小疼她的人从头到尾没有再现过一次身、应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