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罗云熙×吴磊]天降竹马互杀的故事（74）(2)

小旬子双臂环胸，眉头一皱，不解道：“这卢大人平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来不多事，陛下也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把他调到御史台当一把手，宁大人当二把手，让宁大人有充分发挥才能的机会。今儿怎么换了个人似的？真是奇怪。”
容康挠了挠下巴，也纳罕道：“咦？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反常。最近的怪事可真多，我们还是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说了，我去劝劝陛下。”
容康拾阶而上走到容齐身边轻言细语：“陛下，夜深了，您这些天没有一天睡得安稳。别想事了，龙体要紧，臣弟扶您去安寝吧。”
容齐两只眼睛发红，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喃喃道：“你今晚怎么没有回府？”
容康微微一笑：“陛下醉了，我明天也是主审官之一，您特准我今晚歇在宫里，这样离大理寺近些，明天能多睡会儿。”
容齐没有说话，他的脑子仿佛停止了思考，难得乖顺地任由容康搀扶他沿着行廊向寝宫走去。
一路上一盏盏宫灯挂在风中摇曳，闪闪烁烁像是夜空的眼，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容齐无知无觉地走着，他的步子像是踩在雪地上，轻飘飘的，很慢又很零碎。
寝宫中早已升起御炉，挂上帏帐，铺上锦衾，青玉五枝灯燃起兰膏明烛，满室生香。

容康将容齐扶到床上，转身正要唤小旬子进来伺候，忽然他的手被一只冰冷修长的手抓住，身后传来一道苦闷的呓语：“别走！弟弟，别走！留下来陪陪哥哥吧。”
容康心头大震：“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容齐放开了他，低声道：“你也别回头。弟弟，让我把心里话痛痛快快说出来。”
容康不再说话，身后先是一阵沉寂，接着高昂的声音响起：“百里鸿烁，你这个混蛋！我宁可你像你信上写的那样，回来真刀真枪与我干一场，也不想你不明不白地客死他乡。这算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恨宁缺恨得要死吗？怎么他还活得好好的，你倒是命归黄泉，独留我一人在这里饮恨。你以为你死就结束了吗？不！我要把你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
容齐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满腔的怨愤与痛苦最后化作一阵可怕的喘咳。
容康心中大恸，赶紧坐下来给他轻轻拍背，小心问道：“皇兄说的可是尉迟欢的那封信，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容齐咳了一会儿，转身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肩膀激烈地耸动，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不会的，不会的。我和他往来的书信约定有暗号，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怎么会有假？除非——”他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那可怕的念头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