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源(5)

突然，漆香瞳孔震了一下，是“私连”的请求。并非说话般范围内都能接收的讯息，而是外人无法得知的私密对话。为什么这位客人会请求私连呢？不是什么说悄悄话的关系呀……漆香将信将疑，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通过。
“这个只能私底下聊，请见谅。既然说到‘思源’，我是‘真实支’（支：某种主义的支持者/践行者统称），‘真实源’的推崇者，可否得知您是否支持哪位源呢？”
“真的吗？我也一样！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同支的朋友！”漆香很是兴奋，刚才的顾虑转眼化为青烟，这位客人竟是同道中人。
可惜她并不知道这是面前的“坏人”为了骗她刚刚写好的剧本。
“我们小众信仰在这个杂乱无序的鬼地方，只能到处恭迎别人，今天终于，终于……”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装满饰品的大门残骸在地上旋转着滑向吧台边。
远行并没有回头，可他能清楚地看到，应该说感知到背后的景象。
可怜的半截小门挂在墙边摇摇欲坠。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走进饮吧——骨瘦嶙峋黑眼圈，鼻子下两撇胡子好像海盗，破烂的领口露出胸前的刺青，是远行不认识的标志。门外还有两个近两米的大汉候着，和矮胡子有着一样的标志。

这并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这个世界，这个种族，这里所有“人”的基本感官——“觉界”。
通过将自己的精神信号发散，直至完全衰减的一个范围内，接收反射回的信号，使环境内景物尽可能描绘在脑中，原理类似雷达。不仅如此它们也能轻松捕捉范围内的各种波，因此精神信号交汇而成的短距离脑内对话成为了这个文明最主要的沟通方式，也是其高速发展的基石之一。
这个种族，现在唤作“思灵”，它们显然不是人类。
远行知道自己是人，至少曾经是，至于现在……
刺客，不，连“脸”都不遮只能说流氓打手而已，远行暗忖：总不是来找我的吧，我这么善良正派，又没干什么招人记恨的事，嗯嗯。
漆香目睹此景还未张口，矮胡子已经奋然跃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远行身后，丝毫没有减速让身体随惯性牵引，同时腰部扭转近90度蓄力，双手青筋暴突，紧握刚顺来的瓶子照着这个“无关者”后脑就是一记猛击——
——还未挥出，矮胡子的脚边凭空出现了一个闪耀的光点，随之砰然炸裂。突如其来的冲击虽然威力不大，但是打乱了矮胡子的动作，他侧滑倒地一路果汁带碎片撞翻三张桌椅，滚到了吧台边的柜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