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外事(2)

两位穿灰色大衫的－－宋恩子与吴祥子，正低声地谈话，看样子他们是北衙门的办案的。今天又有一起打群架的，据说是为了挣一件祖上传下来的马褂，惹起非用武力解决不可的纠纷。假若真打起来，非出人命不可，因为被约的打手中包括着善扑营的哥儿们和库兵，身手都十分厉害。好在，不能真打起来，因为在双方还没把打手约齐，已有人出面调停了－－现在双方在这里会面。三三两两的打手，都横眉立目，短打扮，随时进来，往后院去。张华安静的走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掌柜坐在柜台里面，打量了进出的饭客，像是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吃霸王餐的人，这时外面走来一个这条街上出了名的算卦（就是老油条，叫甲吧），掌柜看见甲走了进来对其说：“甲先生，你外边遛遛吧！”张华听到也是很无奈，虽然说做生意的人哪有人赶人的，但是也知道甲就是为了蹭吃蹭喝，遇到这种人也没有办法，就害怕有个正义感极强的人站出来，来阻止掌柜赶人，幸好这家店大多数来往的人都是周围的熟客，基本上在这条街的都听说过 甲这个人。

所以也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掌柜，甲笑着对掌柜说：“掌柜，捧捧我的嘴吧！送给我碗茶喝，我就先给您相相面吧！手相奉送，不取分文！（不容分说，拉过掌柜的手来）您贵庚是……”掌柜赶紧抽出手说：“算了吧，我送你一碗茶喝，你就甭卖那套生意口啦！用不着相面，咱们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由柜台内走出，让甲坐下）坐下！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戒了大烟，就永远交不了好运！这是我的相法，比你的更灵验！”
乙和丙都提着鸟笼进来，掌柜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先把鸟笼子挂好，找地方坐下。文绉乙绉的，提着小黄鸟笼；丙雄赳赳的，提着大而高的画眉笼。茶房店小二赶紧过来，沏上盖碗茶。他们自带茶叶。茶沏好，乙、甲向临近的茶座让了让。店小二伺候好 乙丙两位爷斜眼看见坐角落的张华，走过去就问道：“客官把您给怠慢了，您想吃点啥？”张华喝着手中的茶说：“上碗五香面。”店小二点了点头说：“ 还要点啥吗？” “先上把？”张华说。张华的注意力还是在乙丙两人之上，乙喝着茶说：“好像有事呀！”丙不屑的说：“反正打不起来！要真打的话，早到城外头去啦；到小店来干吗？”〔丁，一位打手，恰好进来，听见了常四爷的话。凑到跟前说：“今天又有趣事发生了。说来听听” 丙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旁边还有人，带着火气说：“ 想听趣事，你去找外面的说书的去，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