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4 一川(2)

“果然，你一开始就是胸有成算。”她点点头，“真厉害。”
盐没看她，他躺在床上，眼前是老旧的卍字天花板。以前都是薇给他做这个手术的。或许这就是薇为什么不会特意去讨好他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他离不开她。
开玩笑。
没有谁不能离开谁。
“问你一个问题。”
他窥探着蘅的神色，
“你有兄弟吗？”
那个男人，应该不是他的父亲，毕竟时间线不足以让他救完自己再生一个孩子。
“没有。”
她的声音清脆异常。
没有？
他眨了下眼睛。
“我呢，除了妈妈之外，是没有有其他男性亲人。或许我父亲很多吧。”
听着蘅的一席话，盐倒也没惊讶。或许是那个男人喜欢嫖娼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知道的。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我是从孤儿院捡回来的。”
【没有什么要谢的，你也不必记住我。】
烟尘，焚烧。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不会见到我一眼。】

可是。可是，你毕竟救了我。
去掉短发，那个家伙和你的神态是何其相似。
舒蘅她，只是个子矮了一些，不是吗？
【我的名字是程一川。】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不过记住也没什么用，我就要去那个城了，你跟着去也没有什么用，反正你也进不去。】
言诚，吸血鬼的禁地。
“你去过言诚没有？”
他抛出第二个问题。
他能听见自己心脏急促的声音。
“没。我这辈子就没出去过。你问这些奇奇怪怪的干嘛，查户口呢？”
她清澈的眼，就像铺在金鱼缸底下荡漾的漆黑鹅卵石影，在日和风的作用下，有着些许不一样的变化，即使她本身并不知情。
“对了，”她继续说，“你知道吗？你的病灶还连着脑的中枢呢，我感觉，我弄不下来。”
“啊，那个啊，”盐挠挠头，“是诅咒。”
“诅咒？”她咬着手指，呆呆看着他，“那是啥啊。”
或许只是和那个男人长得相似呢？盐想着，看到她那个呆样，叹了口气。毕竟他都说了是最后一天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