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交缠间(9)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一声巨响，从房间里传来。我错愕的转头，我跌跌撞撞的跑进去。本该熟睡着的爱人躺在地上死死的抓着床脚，本该被我喝下去的水瓶里的，参杂了某种液体的东西水流进了我爱人的身体里。他怔怔的望着我，看起来无比艰难的向我伸出手。
再缓缓，像放慢的画面一般落在地上。沉重的闷响，咚 的一下子，撞在我胸口。
窗外街道忽然开始热闹起来。三轮车的轮子滚动的声音，吆喝声，从隔壁窗户飘出来的流水声。那些声音像是苍蝇一般在我耳边缠绕着。我走过去，跨坐到爱人的身上将他抱起，他不再呼吸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没闭上的双眼一齐埋进我的胸膛。他迟迟没有哭泣。
孩子醒了。他在死死的盯着我，瞳孔中散发着幽邃而令我感到不寒而栗的光，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嘴唇动了动，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会开口叫我一声。
那理所应当的一声。
从孩子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一般的啼哭，刺眼的阳光透过刚被我修好的窗外刺进我墙面泛黄的，蔓延了一大片青苔的破旧肮脏的屋子里，让我睁不开眼。
这回轮到我掉眼泪了。
我想起那只腐烂在夏日的猫，想起我爱人他无力的挣扎。
难熬的季节接近尾声。
猜忌，怀疑，愤怒和贫穷，还有那个无法被定义的亏欠 错综交缠中，杀死了，我心爱的，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