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都城记]睡(4)

阿爷睇牛要上山冈……”
等方母醒了过来，发现方才山还在躺着，手却极凉极凉。方母的心顿时和方才山的手一样的温度，她很害怕，将手指探到方才山的鼻子前，却没了鼻息。
方母吓坏了，大声喊：“他爸！他爸！儿子好像没气了！”
“什么？！”方父吓坏了，立马冲进了方才山的屋子，听了听方才山的心脏：“还有，还有，孩儿他妈，快，开车去医院！”
几小时后……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带着宽边眼镜的医生和其他医生对方父和方母鞠了一躬。
方母顿时昏了过去，倒在地上，方父赶紧扶起方母，默默地流眼泪。他故作镇定，对医生说：“医生，我孩子……是怎么死的？”
带着宽边眼镜的医生说：“过度疲劳导致猝死。你们孩子多久没睡上满七个小时的觉了？”
方父沉默了。之后，他说：“应该好几年了。”
“这么长时间？孩子青春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让他养好大脑，每天还要上学，对脑神经伤害极大，极容易导致猝死。你家孩子在哪所中学上学，天天都保证不了七个小时睡眠？”医生问道。

“百一中学。”
医生说：“我家孩子，也是在那所中学上学。高考之后，他也再没醒来……”说完，医生的脸上有些低沉，最后低声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躺在地下长眠的方才山，并不知道，他引起了多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