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风云》43.凯旋

《藤原王朝衰亡史》节选
凯撒里昂·帕里奥洛加斯·尤里乌斯-克劳狄乌斯（著于流离历750年）
真是优柔寡断，一个正常人几小时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壬鸟想到，虽说大体的事宜基本已经商榷，但库马里的代表似乎不停的想扯开话题。“他们在拖延时间。”凯撒里昂在祂给壬鸟的信里解释道“拖得越久他们越有利。现在我们处于优势，必须用相当强硬的态度对待他们，让他们知道再拖下去弊大于利，谈判就结束了。”
“我太好说话了是不是？”祂强装温色。“我本可以给你们更严厉的打击，现在却在和你们浪费时间？告诉你们，我的炮兵部队已经准备好了，半个小时后还未谈定，我就攻城！”真的是这样吗？事实上皇御军的攻城炮还在山脚下，远远未进入作战状态，而且祂也不敢过于挑衅神社，但库马里的官员却不得而知，他们惊慌的答应了皇帝几天前就提出的条件。
可是在签字时，他们却依旧磨磨蹭蹭的，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份丧权辱国的条约上，壬鸟提出与他们符牌决斗决定的要求也被回绝，于是壬鸟又将自己之前的威胁重复了一遍，一名库马里的官员小声反驳道“到时你的士兵会战死于此，他们会进入冥界并在那里诅咒你。”
“你又不是士兵！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壬鸟突然陷入暴怒，面容扭曲。“一名士兵最大的荣耀就是战死于沙场！尤其是为了自己国家的未来！看看你们的士卒，因为你们愚蠢而错误的决定而死在沙场，而你们却还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东西？告诉你们！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我清楚士兵们的生命要如何使用，死伤对于我而言无关紧要！”祂一把将条约撕碎，踢飞了一件花盆然后转过头去，这次祂真的生气了：壬鸟是一个看见自己的马因过度劳累而倒下时都会脸色惨白的人，但如今祂却要将象征无数人名字的编号勾掉——象征他们因为阵亡、受伤或斗志丧失以无力再战了——然后补上新的编号。祂不愿目睹生命的逝去，但战争就是拼人命的。无现里已经很久没有过战争了，壬鸟那一代人都是在和平——脆弱之极的和平——下度过的。血腥的战争让祂的灵魂感到刺痛，“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全帝都，不得不这么做”祂只能一次次的催眠着自己。
没有多少人责备祂，祂也不应受到责备，但祂自己却责备着自己。
无论如何，对方都被震慑住了，壬鸟趁机把索取的赔款提高了一倍。条约规定处理这些钱外，库马里还要被割走不少领地——一些是帝都在大征服战争前就丢失的，一些涉及到古老的领土纠纷，还要一些则是由一个妖怪部落和人类的少数民族组成，他们被组成四个“行省”，独立但受到帝都“保护”，四个行省分布在帝都和库马里的新国界上作为缓冲国；一大笔定期的赔款；帝都商人在库马里的各种特权；军事通行和舰队驻扎权；放弃对帝都内领土的宣称；宣布向帝都称臣等等。库马里的老国王无奈的给这个可以当他孙辈的“尊敬的领主与父亲”亲手献上贡品。
无论如何，战争都结束了，壬鸟的部队从库马里回到了帝都，人们欢欣鼓舞：自大征服战争以来，他们终于出现了一位英雄！窗户外到处挂着祂的画像，诗人们将祂比作外界传说中的征服者，演员们在舞台前歌颂着祂的名字，政客们为他们的皇帝献上了狂热的赞美。帝都军队仿照古代英雄凯旋时的姿态穿越街道，士兵后面是大大小小的战利品。包括各种艺术品、敌人的盔甲与武器、甚至还有一头大象。市民们蜂拥而出，高唱赞歌，争先恐后的看着他们载誉而归的皇帝。
“于是，”一名议员在演讲台上大喊道“随着反叛者的死去，随着敌对国家的屈辱求和，帝都终于从叛国与分裂的混乱中归向秩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统帅他们的皇帝！大天 朱 壬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