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识）梳翎 下(2)

“她牺牲了。为了掩护失败了的我撤离。”依旧是平静如潭的语气，小识却分明看见华目中流散的微光，“剑神燃尽了我大半的记忆，连同她的名字与那些过往……”刺耳的警报打断了她的讲述。小识追随着她奔跑的身影，心底翻涌起若有若无的遗憾愧疚。
也许该听她讲完的。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吧……
那天之后，符华却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那个人。小识只好带着好奇与不解，一点点从只言片语中拼凑那人的身影。
她该是对老古董有多么重要的人呢？记不得她的名字，想不清与她生活的点滴，记忆的大段空白间却还是竭力保留下细小的碎片，映照午后柔暖的光芒和无以言说的抉择。如果是我，在决意燃尽往昔那一刻，她会想到我吗？小识想着，不禁打了个寒噤，旋即握拳让自己定下心来：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羽毛在手心里被慢慢修补完整，流动跳跃如缥缈的火焰，“那句话，算承诺吗？我好像没有做到啊……也罢，亡羊补牢，也算聊以自慰了。”她松手，看着羽毛化为轻雾，融入虚空的河流中。
“还有一件事。我翻遍了整个数据库才对应上了你的描述。这一次可别忘了，那个名字是——
程立雪。”
幻境解除，微微的悲伤化作疼痛潜入血液，自心脏蔓延全身。她看到了符华失去立雪的刹那，浓厚的绝望点染漫天飞雪，一如她以为自己要失去符华的瞬间。
女孩子欢快的声音乘风而来： “小识姐姐，我来找你啦！你在家吗？”
“哎，我在家呢，你慢点跑。”
“不行不行，青儿采到了好多好看的花～跑慢了，花会焉的。小识姐姐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花了。”说话间，小女孩已经奔进了屋里。花木的清新涌进屋子，木叶上新落的雨珠滑落在地，清脆如铃。“小识姐姐喜欢花儿吗？你喜欢的话，青儿想把这些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