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螺旋——赡养协议（七）(4)

“那时候惩爷也没保护不了你。”胥将十指相抵撑着鼻尖，闭着眼睛缓缓吐了一口气，“广予去世后，整个‘裔族’都神经兮兮的，在他们眼里随便哪个天赋出众的孩子都像‘胥子’。我们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还在康复期，教练的‘素体’暂时代替了严重受损的部位，完全康复只是时间问题。”从巳微笑着回应。他不敢再轻视眼前这个疲倦的中年人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启谶’的吗？你的教练它，差点害死你。”郑胥将摘下眼镜，弯腰在柜子抽屉里翻找着什么，“虽说是结业考试，但那个程度实在是有点，过分... ...连经过特殊加固的‘学院’结构也在那最后一击下出现了松动，你觉得这是它为了激发潜能而有意为之？你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启谶’给你的试题是什么，那是个‘半遗化’的生物兵器，可以直接让‘龙门’宣布强制干预的东西！”
“我确实受了些轻伤。但我认为那是在激发了我的潜能，实际上最后的效果也非常好。我的成绩你们也都有目共睹。”

“如果中度烧伤是轻伤，那你背部的贯穿伤该怎么算？”郑胥将推开桌前的文书资料，清出一片空地，在上面摆了一盏烛灯台，烛台上插着一根紫色的蜡烛，还找出了一小叠手写的纸质报告，“那个伤口几乎把你拦腰截成两半。什么东西造成了那样的伤害？”
“是一把... ...”从巳感觉眼皮特别沉重。这股困意突如其来并且无法阻挡。
“看见了就去相信。”苍老又年轻的声音不是出自从巳的喉咙，而是从他脚边的影子里飘然而至，如同地狱里恶魔的低语，“只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会一直如你所愿。”
“... ...你，还活着？”郑胥将在颤抖，嘴唇在哆嗦，手里的纸张似乎有千斤之重。
从巳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就像个睡着的孩子。房间里的灯光越来越暗，阴影的面积也在肆无忌惮地扩张，像是个贪婪的黑洞黑洞，肆无忌惮地吸食着光明。最后照亮房间的只有那幽暗的小小烛光。
"我们从未活过。"那声音和从巳梦境中的红眼神秘人一模一样，“在我们看来，新生是败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