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每一个隐秘的青春》(7)
她和白鸟回到海上,她们乘船远行。
我有些舍不得,不过,走就走吧。
(十)
一个女人站在厨房里,看着河对面的楼。
“一、二、三、……、十!”
一辆绿皮火车,随着声音的落下,冲出彼岸的葱茏。
“小时候对它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很多人在上面吵闹,还有人撞疼了我的鼻子。”
“长大后我对那道墨绿的车子格外着迷,也许是它带给我一种叫疼痛的记忆。”
“它开进一个又一个黑洞,但我知道,光明总在绝望之际来临。”
女人在对我叙述,这些语言犹如木棍划上火柴,燃起丝丝的温暖。
女人偏过头,她很年轻,梳着不太整齐的发,不太亮的眼睛,鼻子塌陷,鼻头有一些黑莓点,唇色剔透。
“我其实蛮心口不一,是个别扭的人。
这一度让我受到了不小的挫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表白,还是对方先开的口,我像只落败狗。”
“我喜欢卡萨布兰卡里的女主,她是那么美,像极了我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
骤雨落,狂风作。河里土旋转升空,混合褐色风。
“再见。”
一只白鹭乘着她飞走,对面高楼已经完全看不见,雷电即至。
我站在风雨中,水汽像浪花铺满窗台。
透过那些黄色的雾,好像看到缩小版的我将脸贴上一辆绿皮火车的窗,扁着嘴巴。
我挥挥手,送别对岸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