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阁下(6)

“我可以说波兹死在战场了，陛下不会追究的。”
“……里面没有任何强者了，只有安妮公主。”波兹双眼亮起来。
“走吧。”娜迦吐出两个字便消失了。
……
破旧的门四分五裂，安妮公主身体一震，握紧双手祈祷。波兹进门，见到公主背对着他，跪着祈祷。他走进去，突然，两边墙壁射出无数铁剑。几声巨响，两面墙都倒塌了，晨间太阳的微光浇进来。
波兹毫发无伤，挥了挥烟尘，另一只手将捏烂的剑扔在地上。安妮转过头来，抿着嘴唇，晨光照出她白瓷般的肌肤，让脸上细细的绒毛闪闪发亮。波兹呆了一瞬，便转过身去，脸有点红。“识相点，自己……”
话音未落，波兹赶到身后空间波动。转身，他看见娜迦抓着公主的手腕，阻止了匕首刺进他的后背。
娜迦手轻轻一扭，公主吃痛，匕首掉在地上。
“匕首是神器，若刺进去形神俱消。你果然不堪大任。”娜迦讽刺波兹。
波兹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公主也一言不发，被娜迦拖着走，手脚都被套上镣铐。
“高贵的公主不屑于跟渣滓说话么？好好珍惜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发声机会吧，不久后你将在炎国子民的见证下，灰飞烟灭。”娜迦望着天，合上双眼：“炎神在上。”

“真的要杀了她吗？娜迦。”波兹迟疑了一刻，吐出一句话。
“波兹！”娜迦吼道。
少年将军沉默了。
娜迦俯视安妮公主，黑色的瞳孔像是旋转的黑洞：“五大帝国知道的不比圣托洛斯少，阁下不会出现！”随即她打出一道绷带，将破旧的牌匾击碎。
安妮终于哭了一声。并不是觉得没人来救她，而是因为牌匾联系起她和父亲，现在联系彻底断绝。此刻她再次感受到，父亲永远离开她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牌匾碎了，国王死了，臣民散亡，圣托洛斯将安静地消失。只有漫漫黄沙见证一切。
后世史书记载：
轮转历4500年1月1日夜，万年帝国圣托洛斯灭于炎国斯梵克。
……
轮转历4500年1月2日晨，斯梵克大军押解亡国公主安妮行于沙原，遇阁下着黑衣黑裤。阁下抬手间百万军士化为梅树。斯梵克将军波兹和公主安妮生还。这是万年来阁下第一次降临。据两人回忆，阁下说了一句话：
“是我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