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号光明·至暗之光》(2)
这年头是一个灰色的年代,每一个人都看起来那么充满希望。朱承金丝毫不否认这一点,就和这个城市中所有大有可为又正当年的年轻人一样,他认为自己应该走正路,为人处世必须体面。这个体面和许多与他同龄的人印象中的体面不一样,在他的眼里,同龄人眼中所谓的体面无非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投机做法。朱承金认为这和偷鸡摸狗以求苟活的畜生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虽然说他认可“一切为了存在”这样的逻辑,但是他同样认为有没有底线是区别人和动物的根本。“猪为了自己能有后代会上自己的娘亲呢,可人能这样吗?”诸如此类。也就是因此,他有时候和自己的某些圈子显得格格不入。如果在几年前,他可能会因为这些人的轻蔑而感到不爽,不过时至今日,他发现与其说服他们,不如干掉他们来得更简单直接。但是介于他的信仰不许他这样做,所以朱承金有了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尽量不去计较。
今天是礼拜日,朱承金要去的是一座教堂。这个教堂被建在一个市场的中心地段,可以说是未来城最复杂的教会。这里来来往往聚集的,都是这座城市周边的县城或者全国别的什么地方来的信徒,未来城是国家的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人自然不少。朱承金早已经信主十二年有余,但是用他的话来说,在教会里除了堕落和一群该下地狱的混蛋之外,他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
他不喜欢尊重那些自以为是,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牲口不如的基督徒,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戏弄那些看起来虔诚但实际上做满罪恶勾当的伪信徒。不管年龄大小,如果让他真的察觉到对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依然不会留情并施以不同程度的警告。他并不认为这有任何不妥,相对的,他觉得如果教会一而再再而三打着上帝的名义对信徒的恶性纵容不予纠正,那才是最大的大不敬。
多数情况下,朱承金并不打算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悔改的意思。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成了这间教会的头号问题信徒。许多人认为他过于狂热,而他连搭理他们都懒得搭理更不用说听他们的意见了。用朱承金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上帝的恶棍”,并且,他以此为荣。不过也正是托他的福,这间教会十多年一来从没发生过任何一起来自“西部闪电”等邪教势力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