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燃尽 第五章

我走出了房子，伫立在广场的中间。
四周仍然黑雾弥漫，而我的精神却有些恍惚。我的身上没有粘上任何血，但是我却不知为何想要去洗个澡，洗掉身上的污秽。
但在此之前，还是去给小女孩回个话吧。
我跨过重重尸体，心中更加清楚一件事情，我也是一个有情感的人。
原本猎杀活尸和野兽的时候，我就在怀疑我…或者是寻光者们都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但是在刚刚，扣动扳机之后，悲伤之情却灌满了我的整个心房。而我也明白悲伤没有任何的用处，所以在走出房间，又一次的沐浴在月光之下时，我感觉到了无比的烦躁。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并不想现在去找那个所谓的背叛信条的寻光者，我想要再去见一见那个小女孩，伊思。
去再撒一个谎。
这条大街上游荡的活尸都被我亲手杀死，倒在地上，意外的，这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我很快的再次找到了伊思的房间。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我怎样的呼唤，房间内只传来了的碰撞声音。
她不说话。
我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手下意识的往腰间的锯肉刀摸去，但是手指勾住握柄的一刹那，我犹豫了。
最后，我用枪破坏了门栓，推开了门。
屋内的光芒稀少，仅凭着小小的窗户并不能照亮整个屋子，但对我来说却是足够了。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一道瘦小的身影跳在空中，飞扑到我的面前，我伸手，刚好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该如何形容眼前的人呢？
苍白而褶皱的皮肤，干枯的头发，瘦小的四肢…以及标志性的毫无理智的红色眸子。
“嘶哈！！！”
她冲我喊着，嘴角流出了粘稠的透明液体，两只干瘪的手掌向前伸去，想要抓住我的头，然而这并不现实。
我的手在颤抖。
“嘶哈！！！”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她的头歪向一边，四肢也停止了挣扎。
我缓缓地将她放在屋内的床上，想要让她睡得安稳一点，但是没过多久，她的身体就开始融化成黑雾和血液。
黑雾中少许的光点飘散在空中，向我移动而来。
我厌恶它，难道连最后仅剩的一点光芒都不能留给这个可怜的小孩子吗？
我张开手掌，点点光芒从手中喷出，充满了整个房间。我自以为可以给这个可怜人一点光明，但是事实却再次的告诉我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空中的光芒最后都会回到我的身体里。寻光者的体质就像是黑洞一样贪婪的掠夺着所有的光明。
我望着眼前的骨架再一次的愣住了。
我还能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呢？
我将脖子上的铃铛拿了下来，放在骨架的胸口。
也许我在骗自己，但是这样做能够让我更加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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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楠镇，傍山而建，山下是大部分亚楠镇市民所在的地方，而山上则是教堂所在的地方。而我看到的漫天火光也是从山上传来的。上山的道路或许有许多条，但是对于我这一个外乡人而言能找到一条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