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绝处逢“猫”(5)

铁骨儿深居化外之境，吃穿用度从来自得，那认得什么银钱？尽掷在地上。却看他腰间悬着一张木牌，手掌般大小，一面阳雕兽纹，上刻阴文小字“征北左军候骑小校”。转过面来，阴刻大字曰“云州下郡前山县郑大”。他却不识字，只当什么玩物，远远丢开。速速折回来，去白面小生旁，细细搜了一番，胸口搜得两个小囊：一包盐巴自来揣入自己怀中；还有一包细腻腻，灰不溜秋的齑粉，不识得是什么物件，弃在一旁。也摘下他腰牌来作势看了一看，正面是“征北左军候骑”，反面刻着“鹤州通济郡鹤川县赵隐”，扔于一边。这唤作赵隐的白面小生，吃了赤须儿一搧，头昏脑胀，冷着眼，一语不发，由着他摆布。
他弄得干净了，再去计点了器械：自挎的腰刀早已失落在树林中，把他二人各佩的宝剑去火光下略略看了一番，拣好的留了一柄，把另一柄远远丢入大河中，又夺了赵隐的短刀，别在腰上。看那一张牛角硬弓，虽箭枝已尽，总不舍得，想了一想，将来挎在背上，只弃了箭囊不用。前后忙定了，方折回火旁，坐地喘歇。
却说那黑壮汉子，生得精猛健硕，又是走军行营之人，趟风弄雨，是个惯受创伤的。在尘埃里挣扎了一阵，仍余得一丝气力，腰间并口中嘶嘶喷出血来，早挪不得身子，孤零零举着一只手臂，朝那被缚的白面小生，吞声叫道：“赵兄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