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旧恨新仇（三）(7)

方才逞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到这个？”萧炎忙连连作揖：“好师父，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帮帮弟子吧。”小龙女轻哼了一声，道：“看在你是我嫡传弟子的份上，我今日且帮你一回，以后要是敢再犯，哼，你自己想法子吧。”说罢，也不招呼他，径自向望舒阁方向而去。
萧炎深知自己这位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越是疾言厉色，便越是在意自己，当下乐颠颠地跟了上去，时不时地说上一句：“师父，你上来走，仔细苍苔滑了。”“师父，那儿有一摊泥水，你莫沾脏了绣鞋。”“师父快看，有只大蜘蛛！”小龙女听得不耐烦，回头白了他一眼，他也不恼，一味嘻笑。
二人走出不远，花园中烟岚四起，一个紫衣银发、仙风道骨的身影冉冉显现，那人凝视着二人嬉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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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心经”上并未记载疗伤之法，但这门功法本就是教人调和阴阳、养护真元，只消依照秘笈行功，自可疗愈。师徒二人回到望舒阁后，便紧闭门户，设下结界，一同运功调息。小龙女的“寒月灵炁”由“水月心法”而来，至阴至寒，一旦侵入人体，不过片刻，血液便为之冻结，遵照“日月心经”运气，则变成了一股股暖流，源源不断地输入萧炎体内，在他奇筋八脉之中缓缓游走，温养其内丹精元。萧炎背对小龙女而坐，双目紧闭，他虽看不见小龙女如何运功，却能感知小龙女的气息，调运真气与之相和，两人的真气你来我往，交缠流转，不一会便融为一体，缓缓散入他周身百骸，暖洋洋的如浴温泉，通体舒泰，丹田气海亦随之渐渐充盈起来。二人合练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圆满，小龙女将丹田之气逼出体外，吐纳三次，止了练功。

“师祖的秘笈果然神异，弟子如今好多了，多谢师父。”萧炎转过身来，向小龙女深深一揖。他浑身是汗，热气蒸腾，双瞳黑如点漆，灿若星辰，光彩熠熠，两鬓碎发披落，挂着些许汗珠，毛绒绒、湿漉漉的，活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
小龙女一看，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来替他揩汗。萧炎受宠若惊，一动也不敢不动，任由她拈着丝帕，一寸一寸的拂拭过自己的额头、鬓角、眉骨、鼻梁……素袂微飏，皓腕半露，一缕幽香拂面而来，如兰似麝，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却是从小龙女的袖管中散发出来的。萧炎心口一荡，不禁叹了声：“师父，你好香啊。”凑脸上去，拉着她的衣袖闻个不住。
小龙女忙夺了手道：“多大的人了，还是这副涎皮赖脸的模样，不成体统。宗门不比谷里，处处都讲规矩，你要再这么着，这个地方可就难待了。”萧炎满不在乎地道：“不待就不待喽，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到处都要守清规戒律，死板得很，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小龙女一听这话，忙拍了他一把，嗔道：“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