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旧恨新仇（三）(6)

众人目睹了适才那场精彩绝伦的大战，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复，见萧炎走过来，纷纷让路，不一会人群中便分出一条道来。萧炎随意一瞟，只见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惊骇、羡慕、忌惮、敬畏、嫉妒、恐惧……形形色色，十分精彩，想来众人此时的心思也必定十分精彩。他淡然一笑，目光穿过茫茫人海，落到了一个素白皎洁的身影上。
“师父！”萧炎大步飞奔上前，本打算拉着小龙女撒个娇儿，但一想到尚有外人在侧，众目睽睽，诸多不便，于是改为两手抱拳高拱，规规矩矩地作了个长揖，口中道：“弟子萧炎参见师父。”
“你呀，”小龙女嫣然一笑，“顽皮。”
萧炎嘻嘻一笑，凑到她身前，涎着脸道：“师父，弟子今日做的好不好啊？”
“好，好极了，倘若出招的时候分寸能拿捏得再好些，不伤着人，那就更好了。”
萧炎一听这话，便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自古成王败寇，谁叫他没用，连我这个小辈都打不过，合该吃苦头。倒是师父您老人家，对他百般维护，关心的不得了，知情的都晓得我是师父的徒弟，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师父的嫡传弟子呢。”

师徒二人边走边谈，渐渐离了玉清宫，走到一处花园中，此地花木扶疏，偏僻幽静，唯闻鸟雀啁啾，小龙女见四下无人，便道：“成、王、败、寇，所以你为了在比武中胜出，用了那样的法子，是也不是？”
萧炎心里打了个突。
他从擂台下来不久，便觉内息虚浮，似有枯竭之兆，心知多半是因他在比武中强行运功而起，又不想说出实情惹得小龙女红颜大怒，便一直强撑精神。听到小龙女如此发问，他犹自装傻充愣，反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呀？弟子听不懂。”
小龙女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么？你为了打赢王师弟，悄悄咬破舌尖往火里喷血的事，我都看见了。你呀，就算再怎么求胜心切，也不该动用那个法子，会元气大伤的。”萧炎听了这一席话，心中既觉惭愧又觉温暖，低下头轻声说道：“师父，我错了，你罚我吧。”小龙女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是怕咱们忘情谷势单力薄，你若不设法争个状元榜眼回来，咱们这一脉就会别脉弟子瞧不起，更怕这一场你打输了，我就会嫁到灵剑宗去，是不是？”萧炎被揭穿了心思，脸色一红，讪笑道：“师父真聪明，弟子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小龙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真是个呆子。”她将柔荑轻轻搭在萧炎手腕脉门处，以内力稍一探查，便皱起了眉头，“怎的内息损耗得如此严重？照此下去，恐怕会伤及根本。”萧炎吓了一跳，忙问道：“师父，那我该怎么办？”小龙女瞋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