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一派第三期期刊(16)

二。
堕落，废弃，腐朽，喑哑。我站起身来向远方望去，那是一轮千疮百孔的月亮，被夜所囚禁的月亮。
一。
枪口冒出火光，她手里的酒杯应声炸裂，粉色的泡沫透露着一个沉默的秘密。玻璃片划过她的脸颊，血珠像好看的红玛瑙一颗一颗浸出。我拿着本应抵着我的手枪对着她，她吓得坐在地上，浅黄色上漂了几丝鲜红。
还没等她开口，我扣下扳机，血液像猝然绽放的花朵——月亮朝我扑了过来，她脱缰的眼瞳中冒出了火花，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脖颈，我意识到第二发子弹只是擦破了她的肩膀。她把我推倒在地上，又用臂膀抵着我的头撞在柜台上，墙壁上，橱柜上，玻璃器材和酒瓶哗啦啦地砸碎，我快被掐得失去知觉，血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拿起滚落的花瓶砸向她的太阳穴，她尖叫一声松了手，我趁机侧身滚到一旁，大口喘息着。这时她抓住玻璃片向我刺来，我举起手枪瞄准她的心脏——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小男孩攥着买一枝买康乃馨的钱走到了花店门口，但他看见“暂停营业”的标牌。小男孩有些许失望，他正准备离开时，听见嘣地一声，像是鞭炮爆炸的声音……小男孩趴在玻璃窗上往屋里看——又一声，然后像是上百颗玻璃弹珠反复撞击的尖锐的噼噼啪啪声，他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金黄长发的姐姐扑在一个哥哥身上，她和他身上都有红色的涂料。而后他看见那个哥哥拿走了装着康乃馨的花瓶，重重砸碎在姐姐头上……康乃馨四散在全是玻璃渣的地板上。那是我要送给妈妈的花。小男孩想也没想就翻窗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