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 He's garden(他的花园)(5)

——不，其实我们只需略做修改，他就将成为一个绝妙的棒极了的疯子和罪犯。这是杰克的真实想法。事实上他正需要这样朴实的“素材”——瞧瞧裘 克这家伙那头可笑的红发，加上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罪恶的种子只有在悲剧与平庸的土壤里萌发，才能结出最动人心弦的恶果。
人的痛苦本身就是种不确定元素。而我们只需要在痛苦的某个节点，推他一把。就像是朝濒临雪崩的雪山上奋力丢一块石子一样。接着这块石头就会顺理成章的引出一场轰轰烈烈的雪崩。
杰克愿意将自己变成那块石子。
只有雪崩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图景。
裘克要出发了。离开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
没人清楚他为什么会选择去当一名马戏团小丑。甚至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可能是他在逗笑别人后心底油然而生的那份成就感，也可能是因为杰克的怂恿。总之他出发了。脸上已经早早的显露出独属于成年人的忧郁和沧桑。我们未来的小丑先生搭上了早班车，目的地是要将取得成功的东方。他暂且对自己的未来茫然失措，两只手都用来局促不安地抓住自己的衣摆了。

尽管如此，他在出发前还是隔着车窗对杰克尽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我很好，别担心，等我回来。杰克便如他所愿露出些安心的神色。裘克很想继续和他对视，但窗外的阳光还是太刺眼了。他只好扭过头去，闭上眼睛。
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名的。他默念。到时候再风风光光地叫杰克看看我的样子。虽然很可惜，他并不知道杰克并没有思考到这一层上。
他也并不知晓自己原本的未来和真正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先是质问，再是争吵，最后是无可避免的扭打。
哭泣小丑，也就是我们的红头发裘克，不甚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喜欢驯兽师——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娜塔莎，他美丽的的娜塔莉。但胸腔里头堵着的那股子愤懑却绝不会有假。他一拳捣在瑟吉的脸上，自己的灵魂反倒呻吟起来。多少年啦？他感觉自己盼着这一拳打过去似乎已经很久了。
他们？"英俊的微笑小丑和美丽的驯兽师”？般配？不不，不不！叫什么狗屁的微笑小丑、狗屁的马戏演出还有那狗屁的上帝都见鬼去吧！裘克无视了瑟吉的惨叫。换作以前他必定是没有打人的勇气的。他或许应该感谢杰克，把他从赢弱怯懦的泥谭里拉了出来。尽管裘克现在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原来也是拥有伴侣的人，他只能试到心脏的地方有火焰在燃烧，烧到他的灵魂开始绞痛。为了缓解这份痛苦，他便对准瑟吉的鼻梁又狠狠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