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战后年:抗日 老黄的复仇》(3)

黄大哥全家三口人，被一队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日本兵杀了。
 “俺从鬼子身上扯下来的...”
我依然记得黄大哥那天的表情，复杂，苦闷，扭曲。
那就是跟黄大哥一起困了八天的鬼子。
那场遭遇战是因为那对鬼子刚从我们村杀完人逃出去才发生的。
我扯下来的照片上是那个鬼子的照片！
第二枪，现在。
过了将近一年多，我已经对老黄还活着这件事不抱希望了，直到那天晚上我照常溜达到老黄家门口，发现老黄家门被拆了。
我以为进了贼，抓起棍子猛的窜了进去。
可屋里居然是拽着碗喝脏水的老黄。
“刘娃子，我回来了...” 
老黄一个人照着东边就一股脑冲过去了。
他跟我说，这辈子都忘不了，这辈子必须再见那个鬼子一次。
泛黄的旧照片被他放在贴盒子里，他要一个人去日本找那个鬼子，了结一切。
过程很艰苦，他没有跟我多说，就跟我说他拿了一个月的干粮想靠一艘小渔船划到日本，结果半路上迷失了方向，居然好巧不巧被日本的大船救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黄露出了那张老照片。

日本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看来是不认识。
他没有气馁，跟着船到了日本。那时候战争刚结束，日本还不乏仇视他国的人，也有很多军国分子，老黄开始在日本装哑巴。
 “啊吧...啊吧...” 
那天他快饿死了，倒在巷子里。平时跟他抢食的猫好像在可怜他一样，都在冷冷地看。
模糊之际，竟然有个日本妇人一把拽起了他。
“阿吧...啊吧！”
老黄想感谢她，但是又什么都不能说出来。
随即又惯例的把那张快没影的照片掏了出来，本来是不抱希望的，谁知道那日本妇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女人叫什么，老黄听不懂。但是当一张全家福放到老黄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了。
那就是那个鬼子的家人。
老黄颤抖着，他的眼泪止不住。
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老黄大概清楚了她的事。她的丈夫和儿子早就战死了，留下她一个人，而现在她以为老黄是她丈夫的战友，后来也只是埋头哭。
直到妇人哭晕醒来了，老黄紧握着手枪的手都没拔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动手。这个妇人确实无辜，但他家里的三口人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