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角儿不说相声 张云雷篇06(前男友·下)(4)

“人都花钱了，咱有生意干嘛不做。”
“没事儿，我有分寸。”
安安不知道这个“分寸”是什么，但看他行事如常，竟也觉得放下心来。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做亏心事儿的都这么理直气壮，她有什么可心虚。
于是贾铭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在店里愁眉苦脸地跟人抢樱桃吃。刻意没过去打招呼，径直往里走进VIP室。
九涵收拾完地上的碎头发才来起身接人。他为人踏实沉稳，对客人显得并不热情，但手艺好，在店里相当抢手，除了店长别人也没这个面子请他打下手。
“你们店长呢？”
看过墙上的照片，贾铭译从身高能判断出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这儿呢。”
张云雷洗了手出来，去看预约名单后面的备注。
“贾先生对吗？约了个剪烫，需要先洗吗？”
看着贾铭译点头，九涵就去拿毛巾。却被他拦下来，伸手指了指张云雷。
“你给我洗吧。”
店里两个人迅速交换了眼神，却谁也没有动。

“怎么，店长不会洗头的？”
那当然不是。
张云雷从零学起，经历过手洗到近乎化脓的痛，只是约定俗成这些多半是助手的活，毕竟没有人花钱是为了来找他洗头。
不过，顾客就是上帝，服务业者有这种自觉，就算对方来找茬，也得不乱了礼数。
洗头是个技术活，入门第一课。至少得先洗半年到一年，才有机会上手学吹头。
手指不能硬，但力道又不能软。手法要配合穴位，让洗发水完全浸润发丝，然后洗掉头皮油脂和污渍。男性短发相对简单，第二遍再稍微做个按摩，直接冲洗掉就可以了。
张云雷工作的时候很投入，不会去想对方是什么身份。贾铭译就没这么心无杂念。他一直在观察，即使从男性视角来看，这人也确实还挺帅的。
但还没帅到能靠脸吃饭，不会比自己强。又觉得这个距离之下，不管说什么气氛都会很尴尬，只好不去看他。
“想剪什么样的，有要求吗？”
贾铭译意不在头。没戴着眼镜，左右看了一圈，眯着眼指了指隔壁正在给客户做美容的孙九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