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上）(2)

过了一会儿，斩荒问低着头缩在桌子一角的青年。
“我叫墨青，魔族，刚满三千岁，身体健康，秉性纯良，尚未婚配……”
“停停停。”斩荒伸手止住青年的话头，“我不听这些有的没的。”
墨青一脸的茫然：“不是你问我的吗？”
斩荒蹙眉：“我问你健不健康，娶没娶亲了吗？”
墨青颇为羞涩地说：“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并没有。”
“是吗？”
闻言，自称墨青的青年露出颇为失落的神情。
曲起指节轻叩了两下桌沿，斩荒再次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跟着我？”
“这个嘛……”墨青的双颊一下子涨得绯红，一双墨色的眸子闪闪烁烁，“其实，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斩荒沉默片刻。
没有得到回应的墨青不由地揪起一颗心，忐忑不安地望着对面那人。
——这和军师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真的，不可以吗？”墨青试探着问道。
斩荒缓缓摇头。
墨青的呼吸一窒。
——竟然就这么被拒绝了？！
就在他快要被绝望淹没的时候。
斩荒开口了：“我刚刚在想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墨青眼巴巴地问道：“那你想出来了没有？”
“没有。”斩荒向后靠回椅背，“所以我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再观察一阵子的意思是？
墨青心中暗忖着，眸子忽地一亮：“就是说，你不会赶我走了？”
“暂时不……”
“太好了！”墨青一脸孩子气的傻笑，简直白瞎了那张漂亮的脸。
斩荒在心中轻叹一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滋味比预想中好上一些。
“刚刚撞到桌子的时候……”
“轻轻碰了一下，不算什么的。”墨青摸摸额角。魔族大多有着与生俱来的超强自愈力，这点小伤自然不算什么。不过——
“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墨青坐直身子，两眼放光地直盯着斩荒看。
那一刻，青年的模样让斩荒想起见到肉骨头的狗，至于这根被盯上的骨头是谁，就无需赘言了。
——堂堂神兽居然被当做盘中餐看待，岂有此理。
斩荒本能地感到一阵不爽，面上却依旧笑着。
“刚刚撞到桌子的时候，酒壶翻了，我想再叫一壶。”他说。
这次，墨青倒是没有废话，招过跑堂小哥吩咐着又上了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