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勾栏娘子无枯燕，白事也依红事唱(3)

“还是叫我小娘，或者媚娘吧……辛苦了。”
“这时候，礼不好废啊……是，小娘。”
来者是媚娘的心腹丫鬟，跟着走过大江南北，十来年的姐妹，现在的府内老人。
也是现在这整个城主府中，唯一敢在这正房后院里跟这主母，跟这媚娘说上几句话的人了。
来人全身缟素，脸色肃穆，素颜之上毫无媚意，却令人心生好感……更别提在这姿态放荡的媚娘前，这么一对比，更显讨喜。
这不，不消媚娘去看，她都感觉到自从这小姐妹走进门中，那些小侍女们脸上如冰雪散梨花的，各个松了口气。
——呵。
也不回头，媚娘只是招呼着这小姐妹，上前看看自己这织的手艺如何。
“就跟原来一样那么好……可惜没做完。”
“没做完才好啊，正适合。”
媚娘轻笑：“我这样的女人，从不奢求善始善终。”
“我要的就是一个昙花一现，既艳又俗。”

说着，她哈哈笑起，也不管这小姐妹的神色如何，只是抬手制止她多做言语，只是让她侍候自己穿衣洗漱。
穿上这半成的凤冠霞帔，勾勒个惊心妆容。
之后便看也不看其他所有，只是捧起那摇篮里还昏昏欲睡的小崽子，就那么抱着晃着，随意的走出这房，带着那呆子所喜欢的香风，走向那文武齐聚的前厅。
“我来了。”
戴着凤冠，披着霞帔，饮了壶女儿红，媚娘嘴角翘翘，就那么去了。
她的身后，只有一群诚惶诚恐跟随的侍女。
……
路上，远比往日更多的守卫立于两旁，他们身着不同标示的军服，逾越得靠近后院，甚至着都敢对媚娘多看两眼，令侍女们忍不住怒目相对。
对此，媚娘倒没多在意，只是对眼熟的本就在府中做事的侍卫们点头示意，略作招呼，令他们悲切的神色中露出一丝感激……
与“希望”。
他们都看到了媚娘怀里捧着的小公子，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了——在这出奇反常的日子里，那空中不时飘落的雪，刮过得风，根本不该是一个小婴孩吃得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