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保重。(3)

“不关你的事！”我很是恼怒，但一偏头，情绪又迅速在阳光中消解。
“我会不会死，我不知道。”
“但我很肯定一件事。”我示意她转过头好好看看大部队的位置。
“你再不跟上她们，你也就要被抛弃了。”
“就像我们，对待我的……孩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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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她低头，给拱来拱去求食的小毛团喂了储存的最后一点鱼。
马上它就能见到它最亲爱的父亲了。
布满山川沟壑的银白棋盘上，两路黑棋终于汇合。短暂的整顿之后，他们仍会分道扬镳，不过毛团子们会换一个方才酒足饭饱的肚子底下来栖息。
她心怀喜悦地融入海边来客的群体，一边小心翼翼护住小企鹅，一边在腾起淡淡海腥气的微风中四处张望，期待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
她被裹挟在企鹅群中，只身慢慢向前。
再往前一点，就能看到他了吧？
……
那，再往前一点，他就能找到我了吧？
……
再往前……
最后一点黑色屏障突然消失了，雪白晃眼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冰川直直刺入她眼帘。

再往远处走，就是海边了。
那里可不止数不尽的鲜美鱼虾……还有……
被深埋心底的惶然一瞬间疯狂生长。
在上帝的棋盘上，看不到白棋。——除了黑棋之外的一切，全是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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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停下那张看着就烦的嘴，愣在原地了。
我很满意。“劳烦让让，除非你跟我一起走。”我推了推她。
她以一种如梦方醒的眼神看着我，“你一直知道你在做什么，对不对？”
顺着她的视线，我意识到动作之间，自己的包裹被她看见了。
“我知道。”皱眉，我看向山顶那道在阳光下无比灿烂的身影，迅速把包裹往羽毛里掖了掖。
她的眼神紧紧粘在包裹上，正当我即将厌烦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行……你去吧。保重。”
她脸色很差地侧过身，努力冲我笑了笑。
“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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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冰缝中，传来企鹅长且悲哀的鸣叫。
黑色的身影纷纷从坑底的各个方向往上，爪子和喙奋力扎入绚丽而坚硬的冰面，细碎冰屑簌簌滑下，滚落夹杂在坑底等候的其他企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