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们同声祈祷。【短篇/废土】(3)

“站住！你从哪儿回来啊？”
达伦又拿出了他惯用的语气和桀骜。
但那眼光绝不是恐惧。
“唷，身上香得很啊，说吧，伺候哪一位老爷了？哎……你可真是出息了，我亲爱的小妹妹，老太太有没有告诉过你，攀上高枝也不能忘本啊？”
“不用你，我自己来。看吧，我仍旧一无所有。”
“但如果你向我要，我一定能给你一些东西。”
“这不是金子。”
“金子并不能随时随地买你一命，但是它可以庇护一切可朽之身。”
“虚头巴脑的，我爸就信这些鬼话，所以他死了。”
“你现在就要钱？立刻就要的话，那倒是也不难，去环形山试试运气吧，那里多的是机会，多的是金子。”
“那可不成！你当我不知道？那里帮派横行，天天火并，我就是赚了钱也没命花。”
“不然你以为我伺候的是哪位老爷？”
“哎呦，真的假的？还别说，你头发是短了，见识可不短。”
“对了，达伦，你识字吗。”

席拉忽然发问。
“当然，我妈在没入行前可是个办公文员！她以前……空闲下来会教我看报识字的。”
男孩的话语里有藏不住的骄傲。
“那可真好。”
她眼里的光暗淡了许多。
“呃，去环形山谋生之前，你最好回去看看她吧。”
“不，永远别指望我去哄她。你说……我今天去环形山，月底就能有个眉目了吧，那时候就算混的再差也不会饿肚子。要是有点钱，我就给她买两瓶桃子利口酒，她一定就原谅我啦，我也能还清债务，说不定还能给我老爸买口棺材呢。”
“为此，我们同声祈祷。”
“席拉，那等我回来，你要点什么？”
“我要你向母亲道歉。”
“为此，我们同声祈祷。”
“我们不会相见了，”
席拉暗想，
“他活不过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