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堂去(2)

她注视着我，想要看透我隐藏在三级防护服下的面容，好永生永世地诅咒我，让我不得好死，她应当在这么想。我甚至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扑上来，但她没有，在枪口的逼迫下一步一步麻木的、绝望地向前走去。
外面的阳光很大，风却沾染不上一丝的温暖。孩子似是受到强光的刺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本以为他死了，但他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外，还算健康——从嘹亮的哭声中可以看出来。也引得四周屋子的主人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惊异瞧着这孩子，像是在看什么名贵的事物。现在除了尸体，你很难再见着儿童了。
她还是唱起了《天堂》，让我一阵恍惚，一个月前刚当上处理人时，押送还有两人一同。而现在？连避难所的管理员都换了三个。
“一起走吧。”我停下了脚步，“去东方吧，听说那里已经稳定了。”
“我病了。”她摇了摇头，把孩子递给了我，“求你。”
我看着她的背影，而孩子在我的手上不停地哭着。我向出口走去，排队的人很多。守卫没有认出我——脱下防护服，没有上面的编号，谁也不认识谁。
人们麻木的、绝望地向东方去。
有人见了我手里的枪问我要去哪，
我告诉他们，
“向天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