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那个人】酒后真言(3)

“可以，牛逼。”
“这有啥好牛逼的，不懂。”江洺摇摇头，“说真的你高三才谈第一次恋爱真的太晚了，我高中没毕业已经谈了三任了。”
“没办法，之前一直不想谈。”
“为啥不想？”
“没为啥。”我开了个玩笑，“大概是担心女人会影响我做题的速度吧。”
“那现在这位就不影响？”
江洺的话音刚落，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噪音，我低头看了一眼，欧阳发了微信过来，内容是简单的“别喝太多”。
“影响啊，这不就正在影响吗。”我回复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又给江洺倒酒，“但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做题了，影响就影响吧。”
“跟她在一起很开心？”
“当然开心啊，她那么有趣，有趣到我大部分时候都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倒完酒，抬头发现江洺正呆呆地望着餐馆墙壁上的时钟，像是失了神。
“喂。”我举着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魔怔了？”
“啊，不好意思。”他回过神来，“就是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谁？”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他白了我一眼，“说回你身上吧，你觉得如果一定要提一个你女朋友的缺点的话，那个缺点会是什么？”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摇摇头，“很难讲。”
“怕什么，人都是有缺点的，你这也不算说她坏话。”江洺鼓励道，“假如一定要提一个的话，那个缺点会是什么？随便提一个也行。”
“那大概是她心里太能藏事了吧。”
“卜哥，这你可没资格说人家，你也是心里很能藏事的人。”
“是啊。”我叹了口气，“就是矫情，搞到最后往往会把简单的东西弄复杂。”
江洺不再说话，用一只胳膊在桌上撑住自己的下巴，默默地看着我。
与他从小相处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个神情状态下的江洺表面上看很平静，但其实他心里此时已经攒了一堆话想倾诉出来，只是他不能直接开口说，一定要你问他他才肯打开话匣子，但在那之后就不用你做什么了，他可以一个人说上一宿的话，你只需装作在听。
妈的，果然是人以类聚，矫情的人的朋友往往也是矫情的人。
就这样，我喝光今晚的第二瓶酒，问出了他正在期待的问题。
“好吧，你刚刚说自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是谁？”
“你记得柏云净吗？”
“柏什么？”
“云净，白云的云，干净的净，初中时候我们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
听江洺这么一说，我脑海中还真浮现出了一个女孩的背影，我记得那个人总是梳着高高的马尾，每天早上第一节课结束后的课间会准时抱着一叠作业下楼去语文老师的办公室，这时她会路过我们教室门口的走廊，而江洺则会拉着我去走廊上靠着栏杆谈天说地，当女孩路过的时候，他会对着她挥挥手打个招呼，而对方也会朝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