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如果温客行留在了四季山庄(3)

“啧啧，你瞧瞧，你师兄这武功又精进了”，眼瞧着下一刻便要撕心裂肺地咳出来，一张嘴还在喋喋不休，秦九霄突然对温衍泛起了崇高的敬意，有这嘴上功夫，便是开个茶馆当个说书人，他二师兄也决计是饿不着自己的。
“好腰！”周子舒一个后仰，轻易避开了锋芒。却是温衍坐到了树下，一边喝彩，一边看得不亦乐乎。周子舒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混不吝的模样，无暇也懒得理会他。
这一战打得一众人挂了彩，好歹逼退了来人。
周子舒看着强弩之末的温衍，几个瞬息，便已掳了人不见踪迹。
“疼，疼，哎你轻点。”
周子舒难得没给他个白眼，手上动作也放缓了许多，哑着嗓子道“今日之事，是我之过。”
温衍拢好衣襟，回过头笑意盎然地凑过去，“怎么，心疼啦？师兄若是心疼则个，不如允我出四季山庄？”
“好。”
他幼时整日里吵着要出庄，还因此走丢过一次，师父闹不过他，又不能让他出去，便把他丢给了周子舒这当师兄的。一晃多年，出庄一事倒成了他逗弄师兄常用的把戏。同意，这倒是头一回。
“周子舒！”温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周子舒平静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出去么，春寒料峭，想来这时出庄，正好赶得上草长莺飞的江南风光。”

“师父病逝不过三月，上门寻衅滋扰的宵小便数不胜数，门下弟子也散了大半，如今二十八星宿阵也破了。”温衍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恨不得一口咬过去，“周子舒，你这个时候赶我离开，是打算撇下我一人去找师父尽孝吗！”
周子舒扬起一个极淡的笑容，“怎会，师叔师伯都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今日毕叔不就回来了吗。我武艺不精，难免被人欺年幼，熬过这段时间，总会好起来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温家夫妇不知所踪，我一早便知，四季山庄留不住你。如今，也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温衍直起身来，认真地看着他，“那至少，我得陪你熬过这段时光。”
周子舒站起身来，安抚地想摸一摸他的头，却发现那个猫憎狗嫌的小小顽童，如今已经出落成了比他还高的挺拔少年郎，他讪讪地收回了抬起的手，改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再没说出回绝的话。
温衍却突然低下头来，直往他怀里蹭，“届时我下山寻父母下落，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还得师兄一路护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