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首言情诗 二十五
“胖丫多大了?她还没成年呢吧?估计去不了。”阿伟猛然想起了表妹的样子,好多年不接触了。
“十六了,也不爱念书,一个女孩子成天往外跑,你姨干脆让她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不去宾馆,你给找个别的地方也行。”阿伟妈凑近儿子面前说。
“我才不管!小时候上她家玩,总说你俩惯着我,也不看看胖丫被她俩惯成啥样了,还有脸说别人!”阿伟气呼呼地说。
母亲有点讪讪地:“都看自家孩子好,你在你三姨家没少吃饭,你都忘了?”
阿伟悻悻地不吭声了,三姨伤害的并不是他,而是父母。在他心里,父母只能他自己嫌弃,别人带刺的话他听不得,特别在他还幼小的时候,父母是他唯一的保护来源,这来自贫穷的一种应激反应,尹然深有体味,他们天生敏感,有一种对别人的警惕性,这种天生的自尊,用的好呢,就向上,用的不好呢,就冷默,仇视一切,睚眦必报。
尹然接了阿伟父母的话,说妹妹还未满十八岁,工作先留意着,先去学点什么也行,不用太着急。阿伟父母的热情招待,让他有了家的温暖,挤在阿伟的床上,难以成眠:月光从窗子上方洒下来,万家寂寂,身在异处,浮思连绵。阿伟家虽贫寒,也强于我身似飘蓬,四海无家;双亲虽生犹死,一个弃家不顾,一个避祸它乡,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知已也无半个,每日又与虎狼为伍,前路似海,真是度日如年。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父母一面,若是相见,不知是欢喜,还是怨恨……月光不能赠人,人又不能求全,同此天地间,身无归处,心无所安,想到此,眼泪涌了上来,忽又惊觉有他人在,把眼泪又压了下来。又想,即使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也不能,此中纠结莫可名状,如此一晚,没有一个囫囵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