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紫檀(2)

当时只觉得他在感叹什么，并未多想，如今再次打量这串手串，突然觉得当年的那个人、那番话都没那么简单。他，一定是交代了什么，而我没有明白。我决定再去寻他一寻。有时候，人的念想就是如此奇怪。
再次去到那个地方，我没有寻到他。他是一个特征明显的老人，一双血红的眼睛，但是并不能视物，左边身体上心口处有碗口大一个半圆疤，胸口下部肋骨处有一条蜈蚣状的长条疤痕。
他的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
是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上身就没有穿衣服，那还是个腊月，天气冷的紧，但是他上身未着寸缕，身上的疤痕狰狞却又温柔，所以在一众的商贩摊铺中，我独独走到他的面前。

他的摊上摆着的东西不多，都是些民族饰物，并不出色，唯独在摊台高处有一块锦布特别扎眼，那锦布中的物什更是让人挪不开目光，只一眼，便就美的摄人心神。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紫檀手串。
我不知道他不能看见，便指着手串问他这个多少钱，他让我描述要买哪一件，或者直接拿给他，我才知道他是看不见的。本来以为他是另类的瞳眸，却原来是个不能看见的，当时心下怜悯，便想着多少钱都可以给他。
我说手串，他突然抬头“看”着我，半晌才说，你买不起，这太贵了。我说无妨，多贵我都要了。他又“凝视”了我一会，突然开口说，可以，我和你说说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