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前往明天（下）(10)

然而他走到炸炸面前的时候，神情里却盈着温和的笑，像冰块破碎那样舒展开来，炸炸盯着他，流泪了。
飒飒送他去火车站。
走过满地的枫叶，淅淅索索的响，血一路淌
今天是个阴天。既没下雨，也没放晴。他们走在厚厚的枫叶上，两边是晃动的烛火，
炸炸感觉，从未这么清晰过，那是他对飒飒，或者对所有事情记忆最清晰的时刻。
他被困在今天，困在这些人的不幸之中，寸步难行。
一遍又一遍，走到火车站，再逃跑回到昨天。这不是他第一次走到火车站，而现在，飒飒惨淡的脸色让他明白了，钟声让他明白了，还有最后一个事实等待他去接受。 
飒飒很轻的说：“保重。”
纱布掉落，露出掌心已经有些腐烂，极深的疤痕。好像用刀子割过一遍又一遍，结痂再割开，割开再结痂......
他的记忆变得清晰，有什么不该存在的记忆也在一点点淡忘，到最后怀表所承载的无数的时间和记忆，终于合并成一个简单的事实——大家都离开了。
身后是大火，警笛声，消防车的声音。

钟声一遍又一遍，经久不息。风一吹，怀里的草莓花，手上的行李箱，怀表都散了，最后老杨消散了，飒飒消散了，火车站只有他一个人，空空荡荡，静谧得吓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五颜六色的屋顶伴着浓烟和瑰丽的晚霞。
他没有再往回走，他盯着火车先愣了一会儿，他开始挪动脚步，往前走。
他坐上这个月唯一的一班火车离开。
清晨，火车到站了。
尾声
炸炸坐火车一路来到上海，才发现这儿没有靠着海的木屋，取而代之的是商场和高楼。
他住在其中一间里，为工作而奔波忙碌，忙碌却幸福。
“你做梦，说梦话！”一个长得和他极像的小女孩儿，眨巴着眼睛，“飒飒是谁？”
“你...是我的朋友吗？”
“我是你的...”
“他是我的...”
“一个朋友。”他平静的说，“我已经开始记不清他的样貌了。”
“这周末，我们去游乐园怎么样？”
女孩儿的眉眼顿时弯起来，“爸爸 冰激凌！爸爸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