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RPK-16的情书(3)

我这辈子碌碌无为，但还不至于一点作为都没有。也许这点作为都是胡作非为——你我现在的通信都有可能会被他们当作“通敌”的罪名，但我愿意，世界上没有不允许爱上自己敌人的规定，但原谅我不能跟你一起前往帕拉蒂斯，至少现在不行。

不过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我本来就是普通人，普通人再如何自我毁灭，也没有人在意。
话题回到这边——你一心求死，道理上我不会帮你，但他一定开掘好了几座坟墓，其中一个写着你的名字；或者没有，他们会把你丢进回收工厂里回炉重造。无论是哪一种设想，最后的结局都是朝着死亡这一条道路，没有任何拐弯。
这场荒谬又黑暗的故事，该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了。
最后的那一幕一定是盛大如舞台剧的，也是绝对意义上命中注定的。可能会有人去打破这僵局，让你的“正义”战胜他们的正义，但绝不会是我。喜欢一个人是要尽力成全对方的，哪怕对方的要求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死亡。
我已经设想过了，最后的决战时，你将和某个怪物一同像野兽一样咆哮和厮杀，武器与武器之间不断碰撞。你获得的崭新人类躯体上伤口越来越多，紧咬的牙关里渗出刺眼的鲜血。可你不会退却，你会将濒临破碎的武器继续挥舞起来，继续一往无前。直至终场，所谓正义战胜邪恶的老旧戏码上演……也许会有很多观众鼓掌叫好，欢呼雀跃，穹顶落下破碎的花朵，庆贺一只狡黠银狐的落网、一个该死叛徒的灭亡，甚至还会要求你死无葬身之地。
可我会坐在原位上，点点头，笑得很开心。
跟他们开心的点不太一样——你啊，终于可以像人类一样死亡；而我，失去本就为数不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