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微耽，幻想）(6)

“话虽如此……成如，我最近真的越来越不对劲了。尤其是在我拉琴的时候，普通的曲目还好，只要是那些感情激烈的，无论是欢愉的还是痛楚的，我都感觉那些情感仿佛真真切切地曾在我身体里烙印过。我总是会忽然昏厥过去，经常会做梦，起初只是一些片段，零零碎碎的，有时候是在原野里，有时候是在山中，更多地是在海边。模糊的时候只是感觉有一团东西在我眼前不断变换，清晰地时候我就能看到一些场景，从最日常不过的样子又变得光怪陆离。我时而飞升，时而坠落，我能听到乐曲，也能听到一个声音。永远是那个声音，无论他被扭曲了多少，我都能辨认出来。他总是说‘我们’，这个我们，到底是谁们。”

周莱越说越激动，那些梦中的场景越发地让他困扰。而他越是想要拉出情感丰沛的乐曲，梦就越是复杂。他最近已经不止一次地无征兆地昏睡过去，有一次是在舞台上，他才拉了个前奏就忽然没有知觉，等他回过神来，曲子已经结束。他以为自己出了大差错，脸色吓得雪白，可是，忽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想你是压力太大了。你要知道，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你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案例，许多伟大的艺术家都会有类似的问题，你越是纠结，那些问题就越是困扰着你。”
汤成如的语调依旧保持不变，没有因为朋友的痛苦而改变分毫。他只是靠近周莱，安抚性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建议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催眠，缓解一下情绪，再或者你先不要继续拉琴了，休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