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国之垢1(3)

“周老！你是前任一把手，从刚才你就一言不发，现在你又跑到窗子边去了。你也来说两句吧！”一开始发言的老人者对正倚靠在窗边看风景的那人说。
但那窗边的老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依然倚靠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晨曦的光照在远处高耸的绝壁上，白色的冰川在朝阳下折射出金子般的光泽。冰川顶上与清晨淡蓝色的天空相接，空飘着淡紫色的云霞。紫色的云霞随着高空的风不停变换着形状。老人痴痴地看着高空不断变幻着形状的薄云似乎忘记了一切。
“周亶甫！”一个愤怒的女声把老人吓得一惊，他回过头发现室内的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自己。老人并不理会，反而笑着对喊他名字的人说：“今天清晨的云霞很美，紫茎你也来看看嘛！”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那闲工夫？你快点来说说你的看法！”那名为紫茎的老人不满地说。
周亶甫慢慢走到桌前，摊开手耸耸肩笑道：“我现在就是一养猪倌，我能有什么看法。”
说完他双手撑着桌子向前探身，全身肌肉紧绷，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眼睛直视着桌子对面的黄余褋。仿佛一头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黄余褋低着头不敢和老人对视。
突然他整个人松弛下来，哈哈大笑：“哎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走了就走了吧，咋们也没有办法。何必这样缠着余褋喋喋不休呢？今年地面基地粮食大丰收，养殖业也逐步走上正轨。就我的养猪场，今年就可以给太空基地提供6000多吨猪肉。我也看了其他的粮食产量，我感觉现在的形式一片大好嘛！地面基地今年能够有这些成果，主要得益于余褋的领导。”他笑着对黄余褋点点头。

“我不认为那两个人能够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我希望大家记住：所有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清点秋收的粮食，把今年的收获顺利地运送到太空基地去。要记住，太空基地的维修才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它是我们一切工作的中心和重点，不要让一些突发事件打乱了阵脚。时间不早了，都折腾了一晚上了。我提议，就散会吧，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我相信以余褋为首的现任领导班子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用不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来说三道四。”周亶甫一边说着，一边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在场的众人。
众人都已经散去，会议室只剩下周亶甫和黄余褋两人。他们一前一后站在窗前眺望着风景。许久，黄余褋开口说：“谢谢老师替我解围，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办好。”
周亶甫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静静地眺望着窗外的风景，窗外淡淡的桂花香萦绕在两人周围。过了许久周亶甫悠悠地说：“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他回头直视着黄余褋的眼睛说：“我选你当我的接班人，是因为你长于复杂系统工程的组织和协调，这些年来，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地面基地的连续丰收离不开你的组织调度。也正是因为有了地面基地的物质保障，太空基地的修复工作才能顺利进行。你不要有思想负担，这几天你要集中精力把物资转运的工作做好，这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另外把你姐姐从冬眠中唤醒，让她来地面基地担任新的二把手，去全权处理南北半球的事情。”